裴寂负手看他,不可一世道:“汪太傅,本王并非私自用刑,皇上授意本王彻查此事时,曾说过无论用什么办法,也一定要将荣贵妃受伤一案查个水落石出,如果汪小姐愿意配合本王的审讯,自然不用受这等皮肉之苦,只可惜她太倔强了,不过好在本王也并非没有一点收获。”

    汪道远听见这话,身子立时一顿,心里突然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

    裴寂只当没注意到他的变化,视线在汪清荷身上停顿一瞬,随后淡淡启唇。

    “汪小姐曾授意国子监的马童给今日参加比试的一匹马喂了癫痴草,这马吃过癫痴草之后就会受惊发狂,本王原本一直都想不明白,内子的马术素来精湛,又怎么可能会驾驭不住一匹马,原来竟是这个缘故。”

    汪道远闻言,刚要开口,身侧的汪承德已经恼火出声。

    “裴寂,你不要胡言乱语!荷儿与定安王妃无冤无仇,怎么可能会害定安王妃!更何况皇上命你彻查的是荣贵妃受伤一事,并非定安王妃的座下之马发狂之事,你不要本末倒置了!”

    裴寂眯起眼睛淡淡笑道:“看来汪尚书还是不太明白这两件事情的关联,若非内子的马受惊,汪小姐身下的马就不会受到影响,如此她就更不会射偏箭支伤到荣贵妃,所以,说起来这一切都是汪小姐咎由自取的,那本王对她动刑,又有何不对?”

    “你!”

    汪承德瞬间被气到说不出话来。

    汪道远按住他的肩膀,一双布满褶皱的老手上青筋骤起,比起汪承德,他显然更为隐忍。

    “定安王方才所言,可有实证?”

    “明日一早,证据自然会呈到皇上面前。”

    裴寂既不说有,也不说没有,而是给了汪太傅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让汪承德更为气闷。

    “裴寂,如果你手里并无证据,我汪承德定要你十倍偿还小女的断手之痛!”

    裴寂轻飘飘地瞥他一眼,眸中带着几分讥讽。

    “汪小姐能有汪尚书这般慈父,属实是她的福气,只是还请汪尚书将她放下来,若无皇上命令,本王断不能让你带她离开。”

    “你!裴寂,你别告诉我,我连去给她找大夫都不行!”汪承德恼火道。

    裴寂摇摇头,语气十分固执。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