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道远斜眼冷哼道:“我知道你如今做事有自己的想法了,别的我都可以不管,但唯独这件事不行,若没有万全之策,我决不允许你动手。六年前裴寂进京受封时,不是没人想取他性命,但那时既已失败,你以为六年后就一定能成功吗?”

    “父亲……”

    “行了,我累了,你先出去吧。”

    汪道远摆摆手,显然不想再跟他说太多。

    汪承德无奈,只得行礼退下了。

    父亲年纪大了,显然是不行了,人越老,胆子反而越小,无论做什么事都畏手畏脚不敢大刀阔斧的干,可他不一样,他就不信他会除不掉区区一个裴寂!

    汪清荷见他出来,倒也没避开,而是直接迎了上去。

    “父亲。”

    汪承德在门外看见她,面上不禁一怔,再看她的神色,便知方才的谈话被她听去了,眉峰微微一蹙。

    “你在这儿做什么?”

    汪清荷颔首道:“女儿来给祖父送参汤,不巧听见了您和祖父的话,女儿知道父亲行事向来有自己的考量,以往无论您做什么,女儿都未曾阻拦过您,但这一次,女儿希望您能听祖父的。”

    汪承德闻言不悦,“荷儿,你可是爹一手养大的,如今怎么胳膊肘往外拐,裴寂如此行事,天理难容,爹此举也是在替天行道,有何不对!”

    汪清荷眯眼笑道:“女儿并非是向着什么外人,而是觉得祖父说得对,六年前的定安王便少有人能敌,更何况是如今的定安王?祖父和他斗了这么多年,难道就不想除掉他吗?可父亲怎么不想想,如若祖父有良策,又岂会容忍定安王到现在?”

    汪承德凝神听着,虽然这话很不中听,但不得不承认,荷儿说的确实有道理。

    只是难道真要他这么算了?

    裴寂在朝中如日中天,甚至快要盖过他们汪家了,他实在是咽不下心里这口气。

    汪清荷留心着他的神色,见他眉目暗沉,扬眉笑道:“若父亲信得过女儿,女儿倒是有一计良策。”

    汪承德好奇道:“什么良策?”

    “与其除掉一个权势滔天的定安王,倒不如将他拉拢过来,让他成为我们汪家的人。”汪清荷一字一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