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定安王那样的珠玉在前,谁还瞧得上沈朝臣呢,从头到尾,她对他不过是一场利用罢了,等到哪天他再也不能为他们汪家所用,便会像一条狗一样被爷爷毫不留情地赶出汪家。

    这没什么过不过分的,当幕僚就要有做幕僚的自觉,若是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整日天马行空异想天开,结果必然会死的很难看。

    而沈念安就同她大哥一样,终其一生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要不是有定安王庇护着她,她早就该死了,如今这一切也该回到正常的轨迹上去了。

    汪清荷凝神想着,转眸间对上沈流云,两人彼此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待在后院安顿好后,沈流云便独自出了禅房,沿着古香古色的石道一直往前走,行至尽头处的一间禅院时突然停了下来,旋即轻扣禅门,三声过后,禅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膀大腰粗、肥头大耳的男人。

    这男人名叫韩霸,乃京中忠勤伯之子,忠勤伯与沈念安的父亲沈山南是旧相识,两家曾经来往十分密切。

    不过自从沈山南被斩之后,忠勤伯便对外声称自己和沈山南只是点头之交,并未有什么深入往来,三言两语便撇清了自己和沈山南的一切干系,让朝中大臣极为不耻。

    故而这几年,忠勤伯府也是江河日下,大不如从前了。

    此番来寒山寺祈福,忠勤伯夫人并不在受邀之列,是汪清荷临时授意的,至于目的缘何,自然还在沈念安身上。

    见韩霸出来,沈流云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极力掩饰内心的嫌弃。

    “沈念安已经进寺了,多年未见,韩公子怕是已经忘了她的模样了吧?不若我先带你去见见她,免得你到时候认错人。”

    韩霸扬眉道:“有这个必要吗?这几年来,我可是一刻都没忘记过她,她的模样早就深深印在我脑海之中了。”

    沈流云闻言,意味深长地笑道:“还是去见见吧,人家都说女大十八变,如今的沈念安和六年前确实有很大不同了呢!”

    “是吗?”

    韩霸来了兴致,他平日里也是爱玩的,寻花问柳几年,最难忘的还是沈念安。

    许是男人都这样,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惦记,人家常说这女子待字闺中时就如同一颗青涩的苹果,尝起来酸甜可口,若是嫁了人,那自然又是另一番风韵了。

    他倒还真想看看,沈念安如今变得是不是比以前更迷人了。

    沈流云瞧着他心猿意马的模样,心里一阵不耻,不过也幸好韩霸看上的人不是她,不然才真要恶心死了。

    方才出来的时候,她便让人去打听过沈念安的行踪,听说沈念安在禅房休息了没多久便去前院了,若是这会儿过去,应该正好能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