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那间牢房关着。”

    张尚书忙不迭地领着他往里面走。

    到牢房前,只见汪承德身穿一身囚服在角落里坐着。

    不过短短两日功夫,他便胡子拉碴的,人似乎也苍老了许多。

    汪承德似乎听见动静,慢慢抬起头来,见裴寂负手站在牢门前,忍不住嗤了一声。

    张琅立马怒了。

    “汪承德,见了定安王为何不跪!”

    汪承德闻言冷笑,“他裴寂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我跪?”

    “你!”

    张琅越听越恼,都到这时候了,还是不识时务,当他汪家真能救他出去不成!

    “本官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勾结外人陷害朝廷忠良,人人得而诛之!便是你死了,你汪家也要背负万世骂名!”

    汪承德不甚在意地摸了摸胡须,凉声道:“张尚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裴寂推举上任的吧?可真是当了裴寂身边的一条好狗啊!”

    张琅听见这话,彻底忍不住了,叫人过来准备用刑,结果却被裴寂制止了。

    “张尚书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什么,你往后的官路还长着,只是那样的好光景,汪大人却再也见不到了,对他何尝不是一种损失。”

    张琅听懂他的言外之意,不免笑了。

    “王爷说的极是,下官这样的身份,若是真和一个死囚犯斤斤计较了,反而有失体面。”

    裴寂接着抬手,“张尚书,你先出去吧,本王有些话想同汪大人聊聊。”

    “是。”

    张琅颔首应了一声,抬起头时没好气地瞥了汪承德一眼,随后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