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喜同我说觉哥哥身边近卫女官宁枝的混话。

    那名女官曾在正阳宫内不卑不亢屏退我们。故此印象还算较深。向来疏离得当,生人勿近。来正阳宫见了几次,皆都是惊鸿一瞥。其余时间我也不知她在哪处服侍。

    只觉得她在正阳宫走的忒急了些。

    怜儿趁此向我告状。“娘娘,这以前您没来的时候,都是这宁枝在此作威作福。全然把自己当成主子了。”

    我沉吟道:“嗯当真这么大胆”

    怜儿立眉瞪眼,本是虚张声势的口气连带表情都开始做作的夸张。“那当然是她就仗着陛下的喜爱,无法无天。当初她父亲让她入宫做妃,她偏生不愿考取功名,被揭穿后竟还能做比陛下身边的近卫女官。”

    我赞道:“那尚不错。女中豪杰啊。”

    怜儿戚戚哀,“娘娘。您怎么想的。这可是您入宫路上的一颗隐患绊脚石。您怎么还夸上了。”

    我摊了摊手,叹道:“正视自己的不足,看到对方的优点。从而扬长避短不断进取。怜儿,这可是人生之道,你可记好了。”

    大道理随手拈来,实则心里打翻了几十个醋坛。酸的心内发紧。

    多心的对宁枝开始关注。

    来一次我的目光都没能从她身边移过。观察几次,都是安分守己,秉公职守。

    便放松了警惕。却没料到意外发生的太快。

    暝暗室内,火烛薪灭。看不见的暧昧情愫在觉哥哥醉酒昏沉时发生了点意外。堂堂贴身女官,竟在御书房内行苟且之事,若不是我一时兴起得空来看看觉哥哥到底有多废寝忘食,隐忍辛苦。

    还不知有人能如此大胆趁天子不备时轻薄凑吻一个。

    一吻落至如玉的脸颊,亵渎了清辉同圣颜。我心一梗,忙将她推开,厉声呵责:“好一个一品女官。陛下醉了不知醒酒养神,竟是做出这等事来。莫非是陛下平日里太宠你不成今朝是该削削爵位了。”

    她垂着头不应话,清挑身形立于暗处。大太监从外听了响动,连忙进来吆喝,“这是怎么了谁把御书房内的烛吹灭了。哪个不长眼的内侍丫鬟。慎刑司是还缺人,送你们去试试正好”

    门扉彻被推开,大太监借着冷月光辉将室内的所有烛火灯笼点燃。从外涌进一干请罪的奴役宫女,密密跪了一地。宁枝面上红的惊心刺目,却不偏不倚同我互不相让的瞪视。

    觉哥哥酒醉的深沉,喧闹吵杂的环境一点动静都无,实在怪异。大太监逾越凑近瞧了,忙惊慌失措的要寻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