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一掌虽未打致脸颊,但已有足够的羞辱意味。

    简直是欺人太甚再不可忍。我霍然站起当机立断挽袖抬臂,如法炮制一掌向她掌掴而去。

    我从小未打过人,不知劲力如何。一掌抽的快狠准,淑乐皇贵妃似是笃定我不敢动她,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当个活靶子。

    被我打的一个踉跄,身子往旁边歪着倒去。嘴角迅速红肿一片,还有血丝沁出。满室又乱成一团,未离的几位妃子拉人的拉人,劝阻的劝阻,还有几个谴责我不懂礼数,竟有如此胆色,无法无天,乱了宫闱纲纪。

    我笔直站立,置之不理。低头面无表情凝觑瘫倒在地,一手捂着红肿脸颊,一手颤抖指向我,连声质问,“你怎敢。你怎么敢”

    “我敬姐姐高我两阶,但没想到姐姐不敬自己皇贵妃身份。平白无故折辱了这个称谓。自然是为陛下分忧解难,教教姐姐啊。”我岿然不动,本是武将的女儿,又怎么会惧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生在闺阁的文臣之女。

    纯贵妃啐我一句,“妹妹行为粗鄙。无异乡野村夫,难登大雅之堂。辱没了皇朝宫阙。今日一事,陛下定要重重责罚于你。”

    我不屑瞪她两眼,嘁,又是个眼睛比我小的。

    “来啊。”

    说时迟那时快,方才还被我打懵正泣不成声缓气的淑乐皇贵妃,骤然暴起,双手五指略拢佯鹰爪,指甲长而利的向我脸上抓来。

    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就这手法就这速度我不动如山,只伸了一只脚出去成功将她绊倒在地,佯装纯良无知,惊呼道:“姐姐这是怎么了姐姐在自取其辱吗。我好心疼,这该磕坏了吧。疼不疼呢。姐姐。陛下看到了一定会心疼的。”

    终而,我为这句话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觉哥哥不仅心疼,心疼的同时罚我禁足一月,还令我抄袭女子规百遍。字体不得潦草,需得工整好看。届时他会来亲自批阅。

    在后宫向来趋利避害的我难得闹了场脾性,誓死不从。他苦口婆心,劝我应知礼数。我喉间生痛,一字一字诉出宛若泣血,“当初在南阳。你说非我不娶,一生一世一双人,绝无二心。现今你后宫佳丽三千人,我却连份偏爱都无。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迎我入京。若单是为了填充你的后宫,戏弄于我。那我求你,废位送我回南阳。”

    他只道:“莺莺不要同朕闹脾气。”

    其后仍是在大太监的催促下,去往新晋升为敏妃的敏常在那里颠鸾倒凤。

    满堂寂寥空荡中,我狠狠的摔断了笔。

    抄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抄的。要抄也是要辛来抄。

    禁足一月于我来说,较是无妨,还能省下觐见时跟别人唇枪舌战的精力。

    皇后曾来看过我,与我寒暄几句,“此事错在我同阿姊,却牵连到了妹妹你,是我之过,还望妹妹能够海涵,不计较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