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家是商户,拉拢他一个读书人,自古官商多结合,和甄远山走得太近,固然有利,但也有不少弊端。

    既然他要走科举这条路,自身的清白以及声誉尤为重要。再说了,若是他这次榜上有名,以后不会在甄家学堂读书,和甄家人也不会再有什么往来。

    这样的话,他还是不接受甄远山的恩情为妙。

    阮亭淡声道:“多谢甄老爷的好意,不过不必了,我认识县里李家镖局老板的儿子,刚好他也要去苏州,我与他同行。”

    阮亭这话并不做假,虽然他离开了京城,但他在京城的一位好友兼同窗,时常通过镖局给他送些东西。

    一来二去,阮亭和李家镖局老板的儿子熟悉起来,镖局老板的儿子叫李石,比他年长几岁,这次要去苏州走镖。

    “哦。”甄玉棠轻轻点头,有些意外阮亭会拒绝,按理说跟着她大伯父一起去苏州,更安全些,也更舒适些,她大伯父对苏州府也很是熟悉,能省下不少功夫。

    不过阮亭不同意,她也不好勉强,“既然你有同伴了,那我大伯父也就放心了。”

    李家镖局是县城里最大的一家镖局,甄家有时也通过李家镖局走货。

    甄玉棠见过李老板和他的儿子,在她印象中,李老板和李石并非容易相处之人,李家父子俩膀大腰粗,说话时粗声粗气的,还特别喜欢和人比划几招。

    没想到阮亭和李家父子俩认识,甄玉棠每次见到阮亭,大多时候他都是在温习功课,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结识这么多人脉的。

    甄玉棠柔声道:“阮亭,从今个起,我就不麻烦你帮我补习功课了,你考取功名要紧,多省些时间,你也能多看点书。谢谢你之前帮我补课,我算学提高了不少呢。祝你这次榜上有名,到时候你成了秀才郎,我是你同窗,我脸上也有光。”

    阮亭哂笑,“我不一定能通过院试。”

    甄玉棠确定的道:“怎么不一定?你是一定能成为秀才。”

    先不说前世的时候,阮亭就通过院试了,单凭阮亭付出的努力和天资,他要是当不了秀才,也没几个人能考上功名。

    甄玉棠的语气这般坚定,阮亭轻轻笑了下,心里泛起一丝涟漪,他的娘亲和妹妹尚不相信他能考取功名,甄玉棠却这样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