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仙长。”领头的行礼应道,让孙寺带人把抓来的两个人押过来,自己侍候在灵鹤左右。

    “仙长”领头道:“今日抓来的那三个,跑掉的小丫头听闻是虚静门掌门宋律的独女,剩下的,一个同样拜在宋律座下,一个是玄云派的弟子。这两个修为乃同辈翘楚,那小丫头的修为却似乎并不值得得罪虚静门。”

    灵鹤睨他一眼,没说话。领头便硬着头皮继续道:“仙长正值修为提升的重要阶段,若是,若是太惹眼,属下怕有人来捣乱。”

    短短一句话,他说完已经是满头大汗,但连喘气声粗一点都不敢,在静默中憋着气,最后“砰”一声跪下来,汗滴落在地板上,晕开一片湿痕。

    “仙长恕罪。”

    灵鹤淡淡地看了他一会儿,才道:“恕什么罪。”

    “属下,”领头咽了口口水,嗓子眼发干,连带着声音都干涩,“属下不该干涉仙长的决定。”

    “你也是好意。”灵鹤喝了口茶,开口是一贯的、平淡缓慢的语调,“起来吧,别跪着。你为本仙考虑,也没有罚你的道理。”

    “谢仙长,仙长仁慈。”领头立刻大声告谢,抹着汗水站起来。“仁慈”这两字也恰好戳中灵鹤的心意,便也没有追究。

    一柱香后,孙寺回来了。后面两个护卫,一个架着少女,一个则擒着少年。少女面色苍白,浑身软绵绵地被迫依靠在护卫怀里,一双眼睛恨不得把灵鹤瞪出个洞。

    少年情况则好一些,至少能自己站立,神色看起来也精神。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眉目周正,眉头紧锁。

    “沈嬴?秦尤?”灵鹤精准地叫出了这两个人的名字,面上浮现出一丝笑,这笑容勾得极浅淡,像模仿人间寺庙里的神佛,极其不伦不类。

    “许久不见。”灵鹤站起来,走到秦尤面前,“当年我见你们时,才这么点高。”他用手比了下腰部的位置,“这才多久,竟这么大了。说起来,咱们竟是有旧日交情在的。”

    他踱步到沈嬴面前,“怎么拜入虚静门也不同我说一声,不然我必将你们奉为座上宾。”

    话音刚落,才攒了一点儿力气的秦尤便“呸”道:“谁和你有交情,邪道!我只恨当年没杀了你!”

    十年前,她和沈赢还是两个只懂些小术法的孩子,在去往修仙大选的路上认识,便结伴而行。两人到一小镇时,遇见有群人修习邪道,害得镇上百姓苦不堪言,女子更是连门都不敢出。

    少年血性,更有意气,兼之有术法傍身也颇为大胆,一起合谋端了邪道的老巢,几乎将人斩尽。那时灵鹤也在里头,不过因为自称被迫,又给他们通风报信,就只是小惩大诫一番,放了他。

    谁承想,当年涕泗横流要改变的男人,还是踏上了这条道路。

    “诶”灵鹤摇了摇头,“年轻人火气就是大,什么邪道不邪道,都是修仙的路子不一样罢了。更何况我这还轻松些,你们劳累五六年,也不过结丹,而我,却已化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