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回暖,山中的景色也是很好看,绿意盎然。

    灵台寺处于灵山上,两扇厚重的大门对香客们敞开。香客络绎不绝,更有人在两侧对称的翠绿树下歇息,往里面走去就是大雄宝殿,小沙弥们在同香客讲解佛经。

    后院禅房就是住持休息之地,为了透气,开了半扇窗户,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窗外树下的景色。

    去年冬日的萧瑟看不见了,依稀见到想今年的新芽抽出了更绿的枝叶。

    住持对面坐着一位黑袍青年,面色藏着积累多日的凛冽,俊俏的面容上浮现着一股戾气,丝毫没有掩盖原本的俊秀,反多了些沉稳如山的镇定从容。

    青年便是当朝太子李霂池。

    住持白须慈眉,见太子面上的戾气后,好心解释:“招魂一事也有难度,且只书上记载,从未有人试过,殿下需有心里准备。”

    五年来太子常往庙中听讲佛经,自己也好钻研,看到一书上写着死后招魂的办法,对心爱之人久久放不下。佛经都没有将他的戾气与执念扫尽,住持心中愧疚。

    人死不能复生,本就是定果一事,怎能逆转。

    太子不语,凝视书页上的淡淡痕迹,面前浮现洞房那夜君澜娇羞的容颜,心猛地一揪,道:“总该试试,您缺什么,孤令人送来。”

    住持久久叹息。

    *****

    长春宫的日子安静,小皇后又是温柔的性子,从不为难宫人们,伺候皇后用过午膳后,不速之客就这么大张旗鼓地来了。

    君澜从未见过长春宫以外的婢女,但凡知道宫人与主子的区别也不敢相信贵妃身前的宫人会嚣张跋扈。

    来传话宫人穿着紧身的宫装,乌黑长发及腰,腰肢纤细,雪|胸鼓起,那张脸蛋也抹了脂粉,走路扭动着屁股,像是在故意招摇。

    碧云看了一眼她的身段后咽了咽口水,在小皇后耳边提醒一句:“她侍奉过皇帝。”

    君澜颔首,手中的白玉茶盏搁置在一旁的几上,皇帝宁可宠信宫女都不来长春宫,可见小皇后是不招她喜欢的,如此也好。省得她还要想办法去躲避皇帝。

    贵妃派的宫女叫怀瑟,确实伺候过皇帝,可惜没有得到位分,像这样的宫女在宫里不少,但怀瑟不怕,她有贵妃撑腰。

    怀瑟冲着小皇后心行礼,没等叫起就站直了身子,道:“贵妃请您午后去萃苑里听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