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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哥”晨跑回来,郑丽娟已经单独给他做好早饭,满满地一碗的清汤挂面,香味氤氲里卧着一颗荷包蛋,是郑丽娟的满腔爱护。“鬼哥”低着头,埋在碗里,三下五除二一转眼的功夫部吃完。

    郑丽娟转身进厨房刚把醋拿出来的功夫,就看见碗里已经空空如也,喊住正在洗漱的“鬼哥”:儿啊,你是不是没吃饱,还没见你吃,怎么就完了!“鬼哥”抹干脸上的水,笑着说:姨,饱了,已经很饱了,都有点撑了!说着就不由自主地开始打嗝,郑丽娟过来拍了拍他的背,说:着急什么呢,慢慢吃,又没人和你抢!

    “鬼哥”就呵呵呵地笑了,收拾好洗漱用品,放回原位,换上衣服,推出自行车,在郑丽娟的满脸堆笑里出了巷子,融入早上赶工的人潮中,背着朝阳,顺着粉清江沿岸的国道一路向西,往市中欢快骑去。

    刚分别不到一周,再回到市中,就如同恍如隔世,一切还是那样新鲜。高一、高二的学生还在教学楼里听讲着,陆陆续续的高三同学在校园里穿梭。高三教学区里,已经开始喧腾,教室里、小花园里,三五成群,相携相伴,交谈甚欢。

    “鬼哥”去车棚停好自行车,本想先去张老师宿舍,作为曾经的班长想和她打个招呼,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山水间”的想法是想去看下张雪梅。结果刚出车棚,就被一直悄悄守在花园里的南柯拦住,就被馥郁荷香牵扯到“望江亭”。南柯看着“鬼哥”,喜笑颜开地说:一日不见——士别三日,刮目相看!说完脸就红起来,不好意思地依着廊柱,侧向“鬼哥”。

    “鬼哥”呵呵呵地笑着,故意说:你就直接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就好了!南柯红着脸,没转过头看他,嘴里唧唧嗯嗯地说:何止三秋呢!“鬼哥”没听清,跑到南柯面前,问道:你说什么?

    南柯也装糊涂地说:什么说什么,我没说什么啊!“鬼哥”坐在她旁边的台阶上,问道:那暑假这么长时间怎么安排?

    南柯转过身靠着廊柱,说:不干啥啊,在家耐心等高考结果啊!还能干什么啊?难不成你还有什么壮举?“鬼哥”神秘地笑了一下,卖关子的说:先不告诉你,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刘贵贤——南柯——张老师抱着一沓东西,站在路边喊他俩。听见声音两人赶紧跑过去,张老师看着“鬼哥”问道:其他同学都到了吗,贵贤?

    “鬼哥”摸着脑袋说:我刚才骑车过去看了下,应该都到了!张老师把怀里抱着的志愿表递给他,说:你俩先去教室,召集大家在教室等会,我马上就到!说完就朝宿舍方向走去,他们俩也朝教室走去,高三教学区的室外的同学已经部进了教室,几个教室的班主任老师已经在开始宣讲、指导填写了。

    “鬼哥”召集大家进教室,同学们刚坐定。张老师便也进了教室,让“鬼哥”把志愿表给每人一份发下去。“鬼哥”拿着最后一份坐回自己的座位,张老师拿着一份模拟填写好的志愿表,给大家详细讲解完,便走下讲台,逐个一一指导同学们按照近几日确定好的意向情况指导填写完毕。到“鬼哥”跟前的时候,张老师坐下来看了下,“鬼哥”已经填好,一张志愿表孤注一掷地仅填写了一个省城师范大学,别的一概未填。

    张老师拿起来看了好几遍,又看了看“鬼哥”,“鬼哥”也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张老师。张老师半信半疑地说:想好了?二本和专科不填吗?“鬼哥”面带微笑,斩钉截铁地点了点头。张老师把志愿表放在“鬼哥”面前,拍了拍他肩膀,就提醒大家填好的同学就可以上交了。

    志愿表填完,同学没都相继散去,只剩“鬼哥”和南柯逗留在学校,晃晃悠悠地不忍离去似的,“鬼哥”带着南柯故意走到张老师宿舍,在门口徘徊许久,宿舍内一直很安静。两人就在门口的小花园里,坐下来。

    南柯纳闷地问道:你带着我在学校晃悠,你是不是在找张雪梅啊?“鬼哥”不好意思地笑着说:猜到了——就是想打个招呼,好不容易来一趟!

    南柯笑着,略带玩笑似的说:鬼哥,你不会是想和人家好啊?“鬼哥”惊讶地看着他,极力狡辩道:别胡说,你怎么不说我想和你好呢?南柯听完,高兴地说:啊——可以吗——你也有这想法吗——

    “鬼哥”哈哈哈地笑了,意味深长地看着南柯,那朵含苞的待放荷花在太阳的沐浴里,等待着怒放的时光——张老师回来了,略显疲惫,看见他俩,也走过来,坐在他们对面的石凳上,长叹了一声,说:你们怎么还不回去?

    “鬼哥”唯唯诺诺,吞吞吐吐,眼神飘忽不定地看着张老师说:回——回——去啊,来给你告——告——别——嗯——雪——雪梅呢,张老师?张老师听完,就笑了,说:好好说话,你们都是同学,害怕什么?

    “鬼哥”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张老师说:雪梅今早去省城,昨天晚上她同学告诉他,说是有个什么中专生专场招聘会,她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