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守这些天,只见过一次物资运送,送的还全是酒,可顾将军明明从不喝酒。

    高二老实巴交地站着,他本想去开门锁,这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将军有令,除了我任何人不可进宅邸,还请公主回避……”

    叶棠看完就把布盖上,退到一旁,“你去罢,我只是来看一眼而已,又不会进去。”

    高二见她离远了,这才放心地打开院门将酒拉进去。不料叶棠忽然趁他不备,从拖车与院门之间的空隙一溜烟跑进了庭院,他吓得扔下拖车就去追她。

    可她是公主,高二不能冒犯,手忙脚乱地跟在她后边喊着。

    “公主,您不能进去……将军会揍死我的……”

    叶棠压着嗓子对他道:“高二你别怕,出了事我担着,你尽管让他来揍我。”

    高二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回头去拉那车酒。他虽然嘴严又本分,然而对于这样的突发状况没有任何应对经验,将军真不该让他来干这差事。

    正厢房的屋门虚掩着没关,叶棠往里探了眼,见他面朝里侧地卧在床上。

    刚才一番折腾,他们已弄出不少动静,如此都没惊动他,看来他睡得挺沉。

    饭桌上堆着许多空酒罐,还有几只散落在墙角,凌乱不堪。除了这些酒罐,厅堂里似乎再无他物,比之前显得空旷许多。

    那时顾将军每日都会差人带些花草回来插进瓶子里,摆在墙角和桌上。桌上还总是会放着水果和茶具,方便随时拿取。

    可现在这些都没了。

    叶棠又去了趟后厨,出来直接找到高二质问:“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高二似乎料到她会指责,赶忙一脸无辜地道:“公主言差了,我们也都是听从将军的命令办事,哪敢自私做主……”

    叶棠将酒罐一只只清理完毕,又把饭桌擦干净,忽然瞥见墙角堆着团暗色的物什。拿过来一瞧,竟是顾将军平时用来遮眼的白绸布,每条都染着斑驳的血迹。

    “高二,这又是怎么回事?”

    高二的脸上有着与周大夫一般一言难尽的神色,“这……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