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站起来一半,萧惩又坐回到凳子上,捧着馄饨碗点了点头:

    “嗯,我不管。”

    视线却再没离开过那边。

    天桥底下有不少卖艺的手艺人,馄饨摊上也有很多歇息的路人,都只瞧热闹,没人上前阻止。

    摊主正在灶台前浇卤汁,注意到萧惩的动作,提醒说:“小孩,这事你别管,今儿个就算是县太爷来了,也是打人的有道理。”

    萧惩一愣:“怎么还会打人的占理?”

    “这还用问?”旁边桌上的客人笑了笑,说:“还不是这秀才偷了人家的东西,活该挨打。”

    “偷?”

    “你是外地来的吧。”摊主见萧惩露出狐疑,说:“在这邺都城里啊,人人都知道天桥底下的秀才郎是个惯偷。

    “按照国法,偷东西一次要剁手,而超过五次,就会直接拉去午门斩首。人家打他都是轻的,真要是报了官,他是得掉脑袋的。”

    “这样。”萧惩点头,表示了解。

    想不到咸池国的刑罚竟如此严苛,作弊要挖鼻子,偷窃要砍头。水至清则无鱼,说不好听的,这不就是暴|政吗?

    “让你偷,天天偷,还敢偷!”

    几名大汉对着书生拳打脚踢,毫不留情。

    书生被揍倒在地,弱弱地说:“我、我没偷……”

    “我们的荷包都从你身上搜出来的,不是偷是什么?!”

    说着又分别在书生的头上和肚子上猛踹了几脚。

    书生呻|吟几声,抱着肚子滚了几滚。

    慢慢地,他不滚了,开始蜷缩成一团四肢抽搐,抽着抽着又不抽了,只静静地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