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会合以来宜安王第一次开口说话。

    花尽欢楞了一下,道:“有人在炭火里放了迷魂香,臣特地来通知王爷。眼下王爷无忧,臣也就放心了。”

    “花厂臣不顾自身安危来看本王,本王甚是感动。”他虽是这么说,可手中力道未减轻分毫。

    花尽欢知道他并不相信自己,想要先挣出手来,谁知他下手愈发狠,像是要了自己的命。

    眼见着脖子都要被折断了,花尽欢右手缓缓伸到腰间摸到随身佩带的剑,不动声色道:“不如王爷也松开手,咱们也好好说话。”

    他话音刚落,原本捏在他后颈处的大手直接滑到他下巴,他只觉脸上一凉,用来覆面的防风罩一把被他扯了下来,紧接着整个被李煦提着腰带调转了个,瞬间双脚离地被迫踮起脚尖对上他的脸。

    这种强烈的压迫感使得花尽欢十分不适,他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静,声音透着一贯谄媚的笑意,“烦请王爷松手,臣也好向王爷转达陛下旨意。”

    李煦却不说话,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冰凉的手指自他的眉毛摸到下巴,最后停留在他眼睛上反复摩挲。

    花尽欢起了鸡皮疙瘩,一时拿不准他到底要做什么,正欲开口,突然听到他道:“你真是阉人?”

    这话问得极为不礼貌,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花尽欢甚至听到这句话里饱含浓浓的失望。他不明白这种失望之情从哪里来,但是本能感到了莫大的危机。

    果然,他才点头,李煦似不相信,伸手竟然朝他身下探去。

    饶是一贯冷静的花尽欢心中大骇,心道原来宜安王竟然有如此龌龊癖好,与谢绍之流无甚区别。他再也按耐不住,后脚狠狠朝他小腿踢了一脚,见他吃痛手有松懈,迅速挣脱出手后退两步与他保持绝对安全的距离。

    他压抑着怒气道:“臣残缺之躯,免得污了王爷的手。”

    原本他以为对方会恼怒,谁知对方却一声不吭地盯着他看,直盯得他毛骨悚然。

    饶是贯会揣摩人心的花尽欢一时弄不清他到底意欲何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两人僵持片刻,突然听到外面楼梯处传来声音。

    不等花尽欢反应过来,李煦已经拎着他闪到旁边用来隔间的帘幔后面去,贴在他耳边耳语,声音压得很低,“你若是出声,本王立刻杀了你!”

    “吱呀”一声响,房间门被推开,约有七八个人走进了屋子。

    他们在屋子里翻箱倒柜找了一会儿,应似什么也没找到,口中骂骂咧咧。

    “瞧着挺有家底,没想到竟然什么都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