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孩子,喊什么喊!”朱悦一巴掌拍到了檐赋歌的脑袋上,“大晚上的,你去哪儿鬼混了?惹了这么一东西回来?”

    听见耳边传来亲切又熟悉的声音,檐赋歌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额上的汗滴滑落。他抬起眼皮扫了一眼周围,整个大院烛火通明,他的母亲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穿着一身白色里衣,看起来刚从睡梦中被人吵醒,心情着实不好。

    而他自己,则穿着沐浴前来福给他拿来的新衣服。

    “夫人,老爷来了。”

    “哦。”朱悦随手将手里的桃木剑扔给旁边站着的侍从,让丫鬟给她披了件外衣,看向檐赋歌,“问你话呢?去哪儿惹了这么一东西回来?”

    檐赋歌喘着气低头,地上有一滩绿水,看起来像是什么东西的血,“……这是?”

    朱悦道:“役鬼,一直跟着你,看样子想要借你的身。”她撑着下巴有些奇怪,“只是这鬼既然一直跟着你,为什么不在外边动手,反而一直跟着你进了家门。”

    檐赋歌咽了咽口水:“他跟着我干嘛?”

    朱悦翻了个白眼:“我哪知道?幸亏你娘我发现的早,不然你今儿就等死吧。”

    是亲娘吗?就这么看着儿子死?

    檐赋歌看了一眼他娘,她虽然年近四十,但是因为常年修道又注重保养,所以皮肤紧致,白里透红,完全看不出是个快四十的人。

    “好端端的美梦,硬是被你吵醒,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了,生了这么个儿子……”

    檐赋歌:“……”他不知怎么就想到了梦里的那个娘,温柔的语气,亲昵的眼神……檐赋歌顿时一阵恶寒,果然还是他亲娘正常。

    鬼也收了,朱悦见儿子没事就挥了挥手让众人散去,自己回屋睡美容觉去了。

    檐赋歌看着地下那滩液体,无端的有些恶心,他连忙招个人过来将这里清理。

    吩咐完后,檐赋歌迈步回房,彼时来福正在替换浴桶的水,见他回来后恭敬道:“少爷,您的那套衣服我这就拿去让丫鬟洗了。”

    “嗯。”檐赋歌随意挥挥手。

    “是。”

    看见来福拿起衣服,檐赋歌脑子里不自觉就响起朱悦刚刚说的话:这鬼一直跟着你,怎么不在外边动手,反而跟你进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