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之内,一盏油灯旁,马向南正在向秦风汇报着这段时间以来长阳郡的一系列施政措施及取得的效果。

    长阳郡依然很穷,但在马向南眼中,这片残破的山河,正在慢慢地恢复生机,一朵朵希望之火正在这片土地之上燃烧,假以时日,长阳必然能远胜往昔。

    “陛下,再给我三年的时间,我能让长阳郡的收入不输正阳,成为朝廷的又一大税赋来源地。”马向南挥舞着瘦弱的胳膊,翘着花白的山羊胡子,自信满满地道。

    “怎么?马大人准备三年后就摞挑子不干了么?”秦风笑道。

    马向南一楞,也是笑了起来,“当然不是。只要陛下认为老臣还有几分能耐,臣愿意老死在这片河山之上。”

    “长阳郡在吏治改革与新币发行之上,也走在全国的前列。”秦风赞叹地道:“先前我经过的一个偏僻的小乡村,一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老汉儿,居然也识得新币,也用新币,这就很难得了。”

    “说起来这还真得托莫洛的福了。”马向南叹道:“一把火,不分良莠,将长阳郡烧了个七零八落,快成一块白布了,白布之上好作画啊!如果不是他们这一阵乱砍乱杀,像吴星这样才能并不突出,但做事却实实在在的人,永远也别想出头当官儿,本来是矮子里头拔将军罢了。别指望他们能给你出什么主意,但好在能忠实的不折不扣的执行每一项命令。”

    “马大人,你怎么能指望每一个官员都是那种能开拓创新,能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的人呢?这样的官员有就好,但却别太多了,不然人人都有主意,反而做不好事情了。像吴星这样的,虽然没什么创造力,但能将那些有创造力的想法贯彻到底,这样的官员,已经是很模范的啦!”秦风笑道:“像现在长阳郡,你马大人有想法,下头的官员们便都想法设法将你的想法做到位,这不很好吗?”

    “陛下,就现在这个局面,当然是不错,但我不可能一辈子当这个郡守吧?我要是走了,死了,他们岂不是就没了主意?或者我昏馈了,出了馊主意乱主意,却没有人指出来,他们反而还会将这些错误的想法贯彻到底,那可就坏了大事了。”马向南道。

    秦风大笑:“杞人忧天,马大人,还有朕瞪着眼睛盯着你呢,再者,江山代有才人出,瞧瞧现在长阳郡地之上那些到处传来朗朗书声的学堂,马大人,你还怕将来没有人才吗?”

    “那还是多少年?”马向南苦笑。“下官还得想办法,多弄些人才进来,陛下,到时候下官看上了某些官员,您可不能把着不放啊!”

    “好,好,今天朕把话撂在这里了,你看上了谁,朕就把谁给你弄来,敢不来,绑着来。”秦风笑道。

    “那就没意思了,你情我愿才好,强扭的瓜不甜。”马向南连连摇头。

    两人对视,都是大笑起来。

    乐公公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陛下,马统领说,那个吴岭回来了,要见您呐!”

    “吴岭!”马向南怒道:“这个混帐东西嫌他造的孽还不多吗?陛下宽仁,放了他,居然还敢回来。”

    秦风却是摆摆手:“马大人,这个吴岭可是一个干才,一个很不错的将领,我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不然,我也不会费这么大的劲儿把他带回到长阳来。”

    “那您先前还放他走了?”马向南瞪大眼睛,不解地问道。

    “正如你刚才所说的话,强扭的瓜不甜,我也要他心甘情愿嘛,所以不得不冒险。但看起来,我赌赢了,这不就回来了么?乐公公,让吴岭进来。”秦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