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束辉出现在门口。

    “束大人,请!”马猴伸手相让,待束辉踏进房门,他无声的退了出去,轻轻的带上房门。

    秦风坐在一盆烧得正旺的炉火边,手里提着火钳,正在专心致志的翻捡着炭堆,束辉进来,他连头都没有抬。

    束辉苦笑一声,双手抱拳,无声的对着秦风一揖当地,久久没有起身。

    “你觉得这就能让我心平气和了吗?”秦风抬起头,淡淡地道。

    直起身子,束辉脸上已经恢复了昔日的洒脱,径直走到秦风对面,拖过一把椅子自顾自的坐下:“我这一揖,是作为你的朋友而表示的歉意,不过束某可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为国谋,不惜身,哪怕明知要得罪你,也不得不做。”

    秦风冷笑:“你觉得你当真掌握了小文小武,我就会听从你的摆布,成为你手里的工具?”

    “至少是一个有力的筹码。”束辉道:“秦风,我们的盟约是脆弱的,但我却不想与你太早翻脸,所以我想法设法想将你的一对子女控制在手中,这样,至少能让你有所顾忌。不过可惜了,阴差阳错之下,我却失败得彻彻底底,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现在的结果,是你皆大欢喜,我却是输得快连底裤都没得穿了,你就没必要给我摆这副臭脸了吧?”

    秦风哈的一声笑,抬起头来,看着束辉:“耍弄阴谋者,自来就没有好下场。”

    “论起耍弄阴谋,你也不比我差。”束辉哼了一声,“别忘了,吴昕是怎么死的?你是怎么抢得长阳郡的。”

    “至少我没有打妇孺娃娃的主意。”

    “五十步笑一百步耳!”束辉反辱相讥。

    “你跑到太平城来干什么?又在琢磨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一次可不是我为主,而是礼部侍郎朱权,我却是见不得光的,我跟来,只是想当面跟你解释一下。”

    “你觉得齐国与我还有继续结盟的可能?”秦风在火里刨出一根树根模样的东西,递给束辉,“尝尝吧,山里的特产!”

    接过这糊头巴脑的玩意儿,束辉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风,见对方亦拿了一根,小心的剥开外面的焦皮,露出里面黄色的内瓤。

    “当然有。小小的意外和波折,并不能改变大局,特别是对于你而言。”束辉依样画葫芦,剥了外皮,咬了一口,咀嚼几下,眉头微皱,片刻之后却又舒展开来:“初尝有些苦,吃完之后倒有一股让人神清气爽的清香,好东西。”

    “我?”秦风大笑:“我现在的局势应当是前所未有的好吧。倒是你们,现在恐怕担心我会去找你们的麻烦吧?高湖县的仗打得不太顺,我要是再捅你们一刀,你们就得找地儿哭去。李挚现在正眼巴巴地盯着你们呢!”

    “这个担心原来倒也不是没有,不过洛一水居然离开了太平城,我们可就不太担心这一点了。”束辉从地上捡起火钳,自顾自的又挖出一块根茎,一边剥着皮,一边道:“现在你没心思去找我们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