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物丛林之中,几匹战马小心翼翼地向前推进着.在他们的前方,除了低矮的灌木从,高大的树林之外,再就是半人高的野草.有风吹过,野草随风飘摇,安静得令人有些窒息.

    几只斑鸠在树梢顶上鸣叫着,一名骑兵抬头,冲着这几只鸟儿吹了一声口哨,那几只斑鸠嗖地一下,振翅高高飞起.

    几名骑兵同时抬头看向高飞的斑鸠,几乎就在这一刻,前方看起来什么也没有的野草丛中,几大蓬野草骤然拔高了一大截,野草之下,露出了几张人脸,几柄长矛狠狠地戳向了马上的骑士.

    最前面一名骑士大喝声中横刀一嗑,将刺向他的两柄长矛格开,胯下战马却是哀鸣一声,被另一柄长枪刺中腹部,轰然倒地.

    就在齐军士兵收矛准备再刺的时候,马上的骑兵已是飞身高高跃起,伸手抓住头顶一截树枝,稍一借力,人已经跳了起来,如同一只猿猴一般,顺着这截树枝便樊爬上了大树.

    下方,另外两名骑兵被草从之中跳出来的齐军士兵一阵狂攻,左右支绌,眼见着便要不敌的时候,跳到树上的骑兵绰弓引箭,嗖地一声响,一名齐兵已是被羽箭正中面门,轰然倒地.

    弓弦连响,骑士连发几箭,下方的的齐兵不得不左右躲闪,两名骑兵已经乘机拉开了与他们的距离.

    草从之中再一次跳出了更多的齐军步卒,树上的骑士正待再引弓而射的时候,眼前寒光闪动,几柄长矛带着风声呼啸而来,他一声怪叫,整个人向后一翻,落下地来,夺夺几声,长矛重重地扎在树上,落下地来的骑士单膝跪地,手中羽箭再次发出呼啸,又是一名齐兵栽倒在地.但就在这个时候,骑士身后的一株大树后,转出来一名齐军军官,手腕一抖,长矛已经从这名骑士的后背捅了进去.骑士扑地便倒.

    另外两名骑兵悲愤地大吼着摧马扑了上来,而在外围,呼啸连连,更多的明军骑兵聚拢了过来,在这一处埋伏的这些齐军,虽然力战不退,终究还是被明军骑士一一格杀在当场.

    夜慕渐渐降临.慕容海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一边用力地啃着手里的肉脯,一边饮着清水,一名哨骑站在高高的树巅之上,用尽全身的力气吹响着手里的军号,林子之中,不时响起尖厉的哨声回应,一队队的骑兵从远处迅速地归来,有的小队全须全尾地回来了,有的小队带着同伴的遗体的回来了,但有的小队,却始终没有归来.

    “统计战损”慕容海站了起来,看着黑黝黝的天空,脸色有些凝重,这一次果然是不一样的.事实上,在第一天的战斗之后,对面的齐军已经被他击败了,但对方却是败而不溃,败而不退,被他们切割成了一块一块的齐兵,竟然就这样与他们在丛林之中纠缠.

    慕容海不得不承认,当这些齐兵不顾性命地与他们进行一场不死不休的纠缠之后,的确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齐人事实上已经失去了整体上的控制,但分散开来的齐军反而更不好对付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法子,他们都能想出来.

    第一天的作战,慕容海的战损并不多,但接下来的这两天,他的损失却在急剧增加.自己的兵力还是不足,如果能将所有的骑兵都带在身边就好了.

    “将军,今天又战损了一百二十七个人,其中当场死亡的有八十多一个,剩下的也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只能撤回去了.”慕容彪心情有些沉痛地道.

    “安排警戒,让大家好好休息吧.”慕容海道:”已经派人回去了,最迟后天,我们在何将军哪里的另外二千骑兵就会前来增援,明天大家休息一天,不管敌人怎么骚扰,都不要动了.”

    “明白,连续几天作战,大家也都挺累的,再者咱们也只带了三天的粮食.”慕容彪道,”将军,我们离何将军的距离远了一些.”

    受慕容海的影响,像慕容彪这样的将领,也都是极其小心的人物.

    “所以明天我们停下来等待一天.”慕容海道:”这一次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这孙阳咱们与他们也打过不少次了,从来没有见他这么疯狂过.”

    “还不是因为我们快要打到他们家门口了,是个人都要发狂了.”慕容彪道,”等我们的援军上来了,便好好地收拾他们.说来也奇怪,广阳城的兵马也没有多少啊,能这样遭践没了这五千人,等我们的步卒上来之后攻打广阳城,他们拿什么来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