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豹子死了.

    死在南天门的一名宗师手中.

    这名南天门的宗师,没有九十也有八十岁了,本来已经到了在家中颐养天年的年纪,但却因为前些年的长安事变,整个南天门被现在的皇帝拿住了把柄,从而全家被迁到了长安城中.这一次,自然也不能幸名地被强征到了军中.

    马豹子一柄大铁棍,横扫直劈冲到了齐军之中,为后面的明军士卒构筑阵地争取时间,他没有想到在这些士兵之中隐藏着一个穿着小兵服装的宗师级高手,当他一棍子将一名九级高手敲死的时候,那个老宗师抓住了那转瞬即逝的时机,一剑偷袭得手.

    不过这名偷袭的宗师也死了.

    不管是这名偷袭的宗师也好,还是马豹子也好,他们对于这种千军万马的搏杀场景还是太过于陌生了.一招得手的那名老宗师接下来的动作自然是要飞速后退,他很清楚,他这一剑已经断了马豹子的生机,但一名宗师在临死的时候能爆发出来的力量是极为恐怖的.

    可是他忘了,这是大军团作战.本来被马豹子杀得连连后退的这些士兵看到马豹子被一剑命中要害,大喜之下都是围拢了过来.这是军阵之上士兵的自然反应,趁他病,要他命,他们想从这里马上打开缺口,但这对于那位老宗师来说,却是极其致命的.

    他身子向后一退,立即撞上了身上正涌过来的士卒,这一退,可就没有退开.被一剑命中要害的马豹子狂吼声中,长臂舒展,一下子锁住了他的咽喉,卡嚓一声捏断了他的喉骨,将他高高地举起了起来.

    枪声响起,那一霎那,被举在空中的这名老宗师也不知挨了多少枪子.

    马豹子将手上的尸体重重的砸向了前方的齐国士卒,自己也颓然倒下.

    马豹子死了,石书生顷刻之间就发疯了.

    不管春夏秋冬始终拿在手里的折扇扇面啪的一声,化成了无数纷飞的蝴蝶,哧拉一声,十二片扇骨被抖开,每一片都进锋利之极的刀刃,在石书生的手中宛如灵蛇一般地游动,一直冷静地游走在战争边缘的石书生此刻就像另一个狂化版本的马豹子,吼叫着杀进了齐军人丛之中.

    不久之后,石书生疯狂的吼叫声以及扇骨链剑的寒光在一连串的爆炸声中,销声匿迹.那是石书生与数名齐军中九级高手纠缠到一齐的时候,数名齐军士兵抱着炸药包直接冲了上去引爆了手中的炸药包.

    石书生尸骨无存,唯有他的那柄扇骨链剑被炸得高高飞起,竟然无巧不巧地落回到了明军的阵容当中,被一名军官珍而重地捡拾了起来.

    相比起石书生与马豹子,贺人屠的作战经验就极其丰富了,而虽然不是宗师但战斗力却堪比宗师甚至犹有过之的野狗比起贺人屠打的仗更多,如何应付这样的战斗场面,二人都是轻松有余,看似鲁莽的野狗,总是会敏锐地在他马上就要被合围陷入绝境的时候,退回到安全的地方然后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齐军仍然在不停地向前发起冲锋,但在明军的顽强抵抗之下,从飞艇之上下来的明军越来越多,当由樊昌指挥的五千烈火敢死营全部下到玉龙山的时候,明军已经在峰顶建起了稳固的阵地.胡不归,霍光,杨致,傅抱石四人便是随着烈火敢死营作为第二批下到了山顶.

    天空之中,第三批,也就是皇帝秦风与皇后闵若兮的飞艇也缓缓地降低了高度,而此时,已经没有多少齐军的武器,能够威胁到天空之中的飞艇了.

    秦风站了起来,伸手握住身边闵若兮的手,指了指下面战火延绵的玉龙山,轻笑道:”怕不?”

    闵若兮翻了他一个白眼,”我可是打过丰县之战的,那一战,比起今日,可是要凶险得多,现在,我们胜卷在握,而那时在丰县,胜败却在两可之间,我离死亡,就差那么一点点,要不是陆胖子带着一营还没有出训练营的新兵来救,我早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