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远的目光落在了遍布各种的斑斑血迹,终于点了点头:“你去办,如果将来有事,我慕容远扛。”

    “多谢郡守,肖某人自然与郡守一并担责。”肖魁倒也没有推辞,有慕容远这样一个大拿出头顶着,将来即便有事,也大不到那里去。

    肖魁刚刚离开,一个身上裹着厚厚的棉絮,脸色青白的胖子畏畏缩缩地凑了上来,想要给慕容远行礼,却又得拉着被子防着掉下来,不免就有些尴尬可笑了。这人正是最先带着自己的商船冲向蒋通所乘船只的丝绸商人,当时掉进了河里,后来给随船的水手给救了起来,性命倒是无碍,但惊吓着实不小。

    慕容远赞赏地拍着对方的肩膀:“掌柜的真乃义士也,放心,你的损失,我们梧州一定会全额赔偿,而且还会对掌柜的义行大力表彰,行文天下,彰显掌柜的和其它一众相助商贾的义行。”

    “多谢郡守,多谢郡守。”得到慕容远的亲口承诺,胖子青白的脸庞顿时浮现出了激动的红晕,连连躬身道谢。

    “这一次太忙,抽不出来时间,下一次掌柜的到梧州来,我请你喝酒。”慕容远笑着道。

    “不敢,不敢,下次再来梧州,草民做东,只要郡守愿意赏脸拔冗就行了。”胖子赶紧道。

    “自然要来的,慕容远怎么会不给你这样的义士面子呢!”慕容远肯定地点点头。

    胖子笑容满面,“郡守有大事要忙,草民不打搅了,告退,告退。”

    谢成自从慕容远走后,便一直心神不宁。这个时候他倒不是关心那几台机器的事情了,三台蒸汽机的确是一笔巨款,可对于谢氏而言,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哪怕是自己这一次卷进了齐国间谍案之中,他也没有当一回事。顶多就是不察受人利用而已,这事儿很容易说清楚,而且以他的背景,压根也不用担心这些小事。

    现在他唯一担心的就是慕容远的安全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可还没有几天,这战场之上何等险恶莫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好好的姑娘可就成了寡妇了。

    明明是一个书生,偏偏要逞强耍刀弄枪,想到这一点,谢成便有些咬牙切齿,终究还是一个蛮子,血液里的野蛮气息,读再多的书都改不过来。

    坐在对面的女儿看似沉静地在那里一针一线没事人儿一般的刺锈,但谢成却知道女儿的心同样不静,就自己坐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女儿就已经两次扎到手指头了。

    已经整整两天了,锁江关那边倒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郡城这边竟是一无所知,留守的梧州长史封锁了郡城,许出不许进,哪怕是谢成,现在也成了聋子瞎子,竟是一点儿辙儿也没有,只能被动地等待着锁江关那边的事情结束。

    虽然时间越长,他的心便越静一些,但慕容远那个混帐小子,就不知道先派个人回来报个平安吗?

    “燕儿你放心,两天没有消息,就说明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你男人啊,只怕正忙着善后,如果真是他吃了大败仗,只怕早就有人逃回来报告消息了。”看到女儿又被针将指头扎了一下,他忍不住出言安慰道。

    谢飞燕抬起头来:“夫君文武双全,自然是没事的,就是有些心不宁罢了。”

    “要不你回后堂去跟你婆婆也说一声,只怕她更担心。”

    “婆婆才不担心。”谢飞燕摇头道:“起初我还安慰她来着,岂料婆婆说男人就该去外头打拼,她早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