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天成微微点头:“所以我们要造出更多的船,练出更多兵,朕能想象到,海上开战之初,我们必然会连吃败仗,就让我们的士兵在一场场败仗之中去学习成长吧,希望宁则枫能真有一些真才实学。朕不指望他在海上能大杀四方,只需要让明人有所顾忌,不敢为所欲为就心满意足了。”

    “陛下不必过于忧心。”田汾道:“今明两年是我们大齐最为难熬的两年,但只要平安渡过这两年,一个崭新的大齐就将重新崛起,那时上下一心,凭着我们广袤的领土,充足的人丁,我们能爆发出来的能量,绝不是明人能够想象的。”

    “今明两年?”曹天成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今明两年,我们在发展壮大自己的同时,还一定要阻止明人对楚国的吞并,一定要想法子让闵若英坚持下来,朕可不想楚国那些膏腴之地,以及他们充足的人力为明人所用。”

    “陛下,这些方面早已经开始着手了,现在闵若英也已经意识到了,对他威胁最大的不是我们大齐,而是一直与他们有着盟约关系的明国,楚国朝堂之上,已经开始形成了一股反明的势力,他们得到了闵若英的支持。”

    曹天成点了点头:“所以周济云那个点,一定要拔掉,他的存在,使得我们与楚国还不能联成一气,也不能与楚国毫无障碍的交通。那个卞无双,首辅怎么看?”

    “琢磨不定!”田汾难得的皱起了眉头:“此人到底想干什么,现在老臣实在有些难以揣择,最大的可能就是此人想要拥兵自重,割据一方。所以他那里,我们目前也在下功夫,不过他可比闵若英难对付多了,到现在为止,我们在与他的交流之中,此人竟然只想着占便宜,却不想真正的做出一些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来。”

    “豪门世家,在哪里都是一些毒瘤。”曹天成狠狠地呸了一口。“等到拿下了周济云,我看他的口气还是不是那么硬扎!”

    “对于此人,边走边看吧,陛下,越是像这样的人,越是有利用的可能。”田汾微笑道:“老臣宁愿对付这样滑不溜手的人,也不想碰到程务本那样的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根本无法下手。此人之所以现在顾左右而言他,只不过是对他的诱惑还不够大罢了,此人现在一门心思的想扩大自己的控制地盘,增强自己的实力,然后等着我们与明国的大战,他好从中渔利。老臣想,到时候只要我们在与明国的争斗之中占得了上风,此人必然便会倒向我们。”

    “这样的人,真正令人生厌,闵若英真是瞎了眼,居然倚重这样的人。”

    “闵若英欲置程务本于死地,便非得借助此人不可。不过对于我们而言,闵若英或者卞无双,又有什么区别呢?”田汾笑道。

    “首辅此言倒正合我意。”曹天成笑了起来,“的确没有什么区别,终归都要成为我大齐一统天下的垫脚石。他想左右逢源,只怕到时候一无所得。”

    “陛下,臣这便要去常宁郡了,您也尽快回长安吧,一国之君,不能太久离开长安重地,自来都是黎明之前最为黑暗,越是发现自己的末日将要来临,那些人就会越疯狂的。特别是这一次曹辉下手宰了周延儒和乌向东之后,豪门世家已经彻底清楚他们与朝廷之间,早已经没有了任何和缓的余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如今洛阳早已成了他们准备谋反的大本营,山雨欲来风满楼,此时陛下一定要坐镇长安才好。”田汾道。“洛阳是我大齐的经济中心,长安是政治中心,此时此刻,长安绝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曹云会同意吗?”曹天成罕见的有些担心起来。

    “就算他不愿,臣也要说得他愿意!”田汾眯起了眼睛,“想要不动摇大齐根基就将豪门世家连根拔起,必要的风险那是一定要冒的。个人荣辱,此时都要抛诸身外。亲王殿下如果真是为国为民,这一趟他就要非走不可。”

    “只怕此事过后,朕与他的心结再也没法解开了。”曹天成叹道。“不管怎么说,终是我对不住他。”

    “一山不能容二虎。亲王殿下既然已经退了一步,那何不一退到底!”田汾冷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