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风也觉得再呆在这里,都有些不自在。站在洞里想了片刻,他捡起自己的刀,走到洞口,抱着刀坐了下来,用身体堵住了唯一的进口。

    洞内突然传来了闵若兮的哭泣之声,听那动静,似乎当真是伤心到了极点。

    不知道如何去劝解,秦风纵然再不解风情,也知道这对于一个未婚的大姑娘来说,的确是一件难以面对的事情。

    “别哭了!”半晌,他终于回过头来,“事急从权,这不是没办法的事情么?等将你护送回到了京城,我啊,便会重新回到这里,那时候,与你隔着千山万水呢,我们都把这事忘了,我也会将他烂在肚子里,就当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他不说还好,他这一说,闵若兮的哭泣之声更大了,先前还只是呜咽,现在可就是号淘大哭了。

    怎么可能当做没有发生过?自己尊贵的,冰清玉洁的身体被这个臭男人抱也抱了,背也背了,摸也摸了,现在甚至连那样羞羞的事情也都靠这个臭男人帮着解决了,难道说忘就能忘了,你能将他当作没发生过,自己能吗?

    伤心,委屈,愤怒,在闵若兮的心中来了一个集体大爆发,可惜的是她现在却是连一根手指也动弹不了,只能用眼泪来倾泄自己的所有不良情绪。

    秦风极其郁闷地回头看着洞内那模模糊糊的躺在地上的女人,无法可施,劝解女人从来都不是他的擅长。

    “将她送到京城之后,她不会翻脸不认人,把我杀了灭口吧?”秦风心里突然泛起了这样一个问题。

    想多了,现在能不能逃出生天都还难说呢?搞不好,这片深林便是自己的埋骨之所,便是她想灭口,只怕也还轮不到她来做,如果真有逃出生天的那一天,再来考虑这个问题吧。

    在秦风无计可施地面对着闵若兮的号淘痛哭的时候,在这片森林的另一处,另外两个男人也都瘫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距离他们数十米外的一棵大树之下,左立行背靠大树而坐,两眼睁得极大,双手垂在身侧,却是早已没有了气息。

    一代宗师,终于殒命于此。

    邓朴觉得浑身的力气都离自己而去,那种如潮水一般袭来的疲惫感,让他只想就此睡他个几天几夜才好,但看着离自己不远的束辉,心头的警觉却让他强自支撑着,虽然刚刚两个人全力御敌,联手对付垂死的左立行的攻击,但对于来历不明的这个人,邓朴仍然保持着相当的警惕。

    刚刚左立行的攻击,十成当中,倒有六七成是对准了这个叫做束辉的家伙,全力应对的束辉也展现出了他的境界,在邓朴的眼中,这个人也就是八级而已,不过身法诡异,飘忽不定,靠着这个,倒也能发挥出接近九级的能力。

    他是谁?来自哪里?像这样一个人,不应该是默默无闻的,可自己的脑海里,却完全无法找到此人的那怕一点点痕迹。

    他是死了吗?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但让邓朴失望的是,在他挣扎着坐起来的时候,他也发现,地上的那个家伙也开始蠕动起来,心中杀意顿起,手不由自主地摸到了脚边的短枪头上,这支属下的百练精钢枪,在刚刚的搏斗之中,被左立行生生地拗断了。

    “你是要杀我么?”声音幽幽传来,让邓朴心下一惊,“我劝你不要乱动。”束辉挣扎着坐了起来,看着他手里握着的东西,邓朴当真是不敢乱动了,因为束辉的手中,握着一个细小的铁筒,那铁筒正对准了他。

    “先前就是这玩意儿射了左立行一针,连左立行都避不过,你现在能行么?”束辉嘿嘿地笑着,盘膝坐起,看着邓朴丢了手里的铁枪头,满意地点点头,转头又看了一眼左立行的尸体,“真是可惜,杀了一位大宗师,却不能宣扬,只能埋在自己心里暗自得意,这可真是锦衣夜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