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时间的更新,将会是敢死营,是秦风最低谷,最压仰的阶段,但这一阶段,也是秦风,是常小猫,是野狗这些人的完全蜕变期,所以是不可缺少的。我猜,我又要被骂了,虐主?该虐的时候,自然得虐,想要高光,自然得先受尽苦难。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也。还要说得是,全区运动会终于开完了,累得够呛,好在从明天可以开始赶稿了,争取从后天能恢复到一天两章,我回来了,兄弟们!)

    轰隆一声巨响,无数的烟尘冲天而起,军营面朝着街道的整整一面墙全都到了下来,烟尘渐去,呈现在郡兵面前的,是整整齐齐呈攻击队形的两个敢死营锥形阵,最前方,章小猫手提着铁刀,冷冷地注视着前方黑压压的郡兵和一百名骑在战马之上的内卫。

    哗地一下,小猫拉下了头上的面罩,手中铁刀高高举起,随着他的动作,身后五百敢死营士卒同时双手握起铁刀,高高扬起。

    “有我无敌。”章小猫声音低沉,声音在面罩之后显得有些沉闷,当他吼出这句话时,似乎又回到了若干年前,当他还在敢死营时带队冲锋的场景。

    “有我无敌!”五百人随着小猫低吼。没有什么热血贲张的感觉,声音显得很平静,短促而有力。但就是这种太过于平静的声音,却让对面的内卫牙将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战。他们这些内卫与郭九龄不同,没有经历过沙场的历练,平素更多的倒是类似****人物的厮杀,而今天,与他们对垒的却是一群个人战斗力远逊于他们,但却是真正的战场杀神的队伍。

    “出击!”他用厉声的呐喊来掩饰着内心的不安,甚至没有理会一边官阶远比他高,而且也是这场歼灭战的总指挥的杨义。

    随着他一声令下,百余名骑兵五个一排,摧动战马,向前奔出。

    章小猫的身后,是野狗的这个大队,人如其名,野狗带的部队就和他本人一样,在战场之上,是一群不折不扣的疯狗,每次大战,敢死营是西部边军的先锋,而野狗,则是敢死营的先锋。迎着骑兵冲锋,他们不是第一次干,而是经常干。

    章小猫冷笑着,对面的指挥官明显极度缺乏战场指挥经验,他的马队距离军营太近,而且他的命令也下达得太晚了,敢死营向前冲出了数十步,对方才下达冲锋的命令,而此时双方的距离,不足一百步。战马在不到一百步的距离之内,双方对冲,给对方的距离不过五十步而已,在这么短的距离内,战马想要加速形成强大的冲击力,显然是不可能的,至少这样的冲击力,敢死营完全可以承受。

    身后的杨义目瞪口呆地看着敢死营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地在街道之上与骑兵对撞在一起,但眼前的画面,并不是敢死营的队伍被骑兵冲垮,刀光闪烁,人高高飞起,马惨叫倒下,敢死营的箭头啪的一声折了,但骑兵的冲击速度却在这一瞬间也停了下来,紧接着,黑色的洪流便淹没了内卫的骑兵。

    一排排的铁刀整齐划一的挥起,整齐划一的落下,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嘿哟的吆喝,每一次落下,前面的一切便都化为一块块的碎肉。杨义无法想象,数百人是怎么做到一齐挥刀的。

    章小猫挺刀冲在最前方,作为军队的箭头人物,刚刚与马队的对冲,他承受了最大的压力,此刻,他的口鼻里却有鲜血在渗出,那是内腑受到巨震的结果。

    铁刀挥出,架住了马上内卫劈出来的一刀,两柄铁刀已是从他身侧刺出,高大的战马轰然倒地,马上内卫刚刚跃起,又是一片刀光飞来,跳起来的内卫学没有落地,在空中已是变成了数片,伴随着血雨啪啪地坠下地来。

    杨义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视作倚仗,准备用他们来给敢死营这一千人重重一击的内卫骑兵,在敢死营的面前,便如同积雪遇到强烈的阳光一般,正在迅速地融化着,而敢死营伴随着那低沉的哟嘿之声,进一步,劈一刀,看似慢,却正在迅速地向前推进。那名压将已经陷入到了苦战之中,此刻的他,已经抛弃了战马,因为他清楚地知道,现在战马不是他的助力,而是他的羁绊了。

    “杨义,你还在等什么?”他怒吼起来。他愤怒于当他冲锋之时,杨义居然没有下令全线攻击的命令,虽然与敢死营交手只是短短的瞬间,但他现在已经明白,为什么敢死营被称作西部第一悍军。他的百名内卫论起个人战斗力,哪一个不是远超对手,但在军队相对的时候,却完全无法抵挡对手的攻击,因为他们的攻击更多的是个人的能力,而对手,每一次,都是一个团体。

    杨义猛然醒悟过来,如果让敢死营冲出这片死地,整个安阳城便将成为战场,而那时候,纵然他最后能将敢死营都干掉,毁掉的安阳城也会让他坠入无尽的深渊。现在,他唯一能倚仗的便是人数上的优势,用人堆死敢死营。

    “全体出击,后退者斩!”杨义拔出刀,向前冲去。

    距离战场不远处,便是郭九龄的住所,此刻,他正在听着辛渐离对他叙述着上京现在的局势以及对敢死营的处置,听着辛渐离的话,郭九龄无声的叹息着,剪刀的叛变,便已经注定了敢死营必然会覆灭了。

    作为闵若英的心腹之一,他只能服从闵若英的命令,这让他的内心极度煎熬,辛渐离不停一开一合的嘴唇,在他的眼前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却是闪过敢死营一张张那熟悉的面孔。在帽儿山,他养伤月余,与这些人已是极熟了,而现在,这些熟悉的面孔只怕正在一个个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