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小短腿儿,再加上没吃什么东西的体力,三两步就被青见在石桥上追到了,青见一把拉住了陈一诺的手腕,轻轻的拽住她。

    “诶,你别跑呀!我并不是笑话你,只是我觉得你这馋虫上头的模样,煞是可爱!”

    ………

    “好啦,来!拿着,还是热的,趁热吃!呐!”

    说着就将手里的红烧蹄髈递到了陈一诺的面前,陈一诺将没有被他拉住的那只手,背在了身后,低着头,并不接那诱人的蹄髈。

    “好啦,快吃!甭见外!”

    青见将她背在身后的手,拉了过来,将蹄髈放在了她手里,推着她的手,递到了嘴边。

    陈一诺怯怯的看了青见一眼,又看了看手上的蹄髈,最后,终于是馋虫战胜了面子。

    此时已是近黄昏的时辰,天边的夕阳,感知着地平线的召唤,缓缓的下沉着。

    两人坐在石桥墩上,晃荡着双脚,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说是聊天,不如说是青见吧啦吧啦的讲,陈一诺时不时的应一声“嗯”或者“噢”或者“好”。石桥旁的那棵巨大的古香樟树,时不时的随风摇曳着自己的叶子,沙沙作响。

    凉风习习,陈一诺专心的啃着手上的蹄髈,而青见,则专心的看着啃蹄髈的她,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那天的夕阳,是他看过最美,最好看的夕阳。

    自那以后,青见便时不时的来看她,或者在街上如果遇到她,就直接叫她在不知酒楼后门的偏僻处,偷偷塞给她爱吃的红烧蹄髈,和其他的吃食。

    久而久之,两个人就熟络了起来,托青见乐观向上的福,陈一诺比之以前,人也开朗了不少。在青见的帮助下,陈一诺在离破庙比较远的后山上,重新开垦了一块地,种上了蔬菜果树苗,这里有很多破旧的老坟堆,所以那些小孩子一般都不会来这里,这也让陈一诺和青见的劳动成果,得到了一层保护。

    快乐的时光就这样过了一年,两人现在就像亲兄妹一样的要好。只是,久了以后,承前村里的人,都知晓了不知酒楼的跑堂小二青见,与那生来不祥的陈一诺,两人经常玩在一起。

    时常对青见和陈一诺指指点点,连带着不知酒楼的生意,都寡淡了下来。

    掌柜心知肚明,对于青见和陈一诺的往来,是他默许的,这酒楼生意受到影响,也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

    没了什么顾客,掌柜也乐得清闲的每日在酒楼的后院儿,闲坐着喝茶看书,也不见他忧愁酒楼的生意,也不阻拦青见跟陈一诺继续要好。

    反倒是青见,眼瞅着酒楼的生意日渐惨淡。心下也明白,这是因为自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