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想不到你这人倒是过得挺安逸的。”她的目光扫过那盘被啃得七七八八的冻梨时,脸上那抹扭曲的弧度渐增。

    “你抓我来做什么,尚书大人。”眼中鄙夷与憎恶宛如化成实质的顾远宁看着朝他逆光走来的男人时,突然明白了为何他们唤她为疯狗的原因。

    “我想要做什么你不知道吗。”今夜的林言欢倒是极有耐心的抚摸着男人的脸,就像是欣赏着猎物临死之前的垂死挣扎。

    她见他不说话也不恼,反倒是脸上笑意渐重,“你说你长得那么好看的,听说你又是一个琴师,若是我将你的手指给切下一根来,你说会如何。”话里不像询问,而是在明确的告诉他这个残忍的事实。

    “你敢。”莫名的,顾远宁感觉到了无尽的恐惧朝他席卷而来,手更下意识的将那还未啃完的冻梨直接朝她脸上砸去。

    “你说本官敢不敢。”侧脸躲开的林言欢看着这双怨毒得瞪着她的瞳孔时,手不自觉的扇了过去。

    稍不知她的力度过大,更扇得男人直直倒向一旁,脑袋嗡嗡作响,白皙的脸上也多了一个五指鲜红的巴掌印。

    “本官既然敢将你给绑了来,难不成你真以为本官不敢吗。”林言欢冷笑的看着这张脸,内心的野兽也在疯狂的叫嚣着逃离牢笼。

    “你要是真敢,信不信我杀了你!”顾远宁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时,直接朝她啐了一口那混合着血沫的浓痰到她脸上。

    “啧,想杀本官,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命。”冷笑中的林言欢伸手拭去方才被喷到脸上的口水。

    一只手则粗鲁的扯着他的发强迫性他与她对视,只觉得对方越发挣扎,她的施虐感就会曾几何度的增加,“现在趁着本官有时间,不若陪你好好玩玩。”

    那时阴寒刺骨的冷笑逐渐和眼前的场景相重叠,像极了来自地狱的噩梦。

    甚至那么久了,他都已经快要记不清他被关在这里多久,又忍受了这个恶魔多久的折磨。

    如今像条狗一样被匍匐在地的顾远宁感受着那一波波来自手腕上的疼痛时,眼眸中迸发出无尽的杀意,他发誓,他终有一天一定要杀了这个男人!!!

    “跑啊,下次要是在敢跑,信不信本官彻底将你的腿给打断。”狞笑着一张脸的林言欢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形如烂泥之人,手中的匕首则不断的在半空中比划着,仿佛是要打算切下他的哪一只手。

    只因琴师最宝贵的便是那双手,若是他的手真的没了,那么不亚于是将他给杀了一样痛苦。

    “不要,放过我的手。”

    “唉,刚才不是还骂本官骂得很凶吗,现在怎么不骂了。”那匕首轻轻地搁在了男人的手腕上,而后面温柔的划破那层薄薄的皮肉,仿佛是要将他的那一只手全部给割下来一样。

    “你说若是我这一刀下去后,你是会先失血过多的死去还是因着疼痛难忍而晕过去呢。”那匕首已经从他的手腕上离开,而后冰冷的游离在他尚完好的五指上,而那刀的主人则在思索着应该砍下哪一根来后的艰难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