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沥沥点头。 但当她看见萧炎枭及萧张氏两人疑惑不解的目光,她又不自觉摇头进行否认, 并欠身告了辞准备回府。 走之前,她轻声唤了唤萧平儿和杨柳,示意她们同她一道回去。 萧炎枭夫妇自然不会阻止,毕竟天色已晚,萧沥沥身为萧府小姐,本就应当端坐府中。 今日因着骆冰出事儿,出了府来已是不当,若再晚些时候,只怕又要遭人闲碎言语。 他们一同叮嘱萧沥沥路上当心之后,又唤李广道:“李广,你且同小姐她们一道,必要护她们周全,近来这镇上,并不安宁。” “是,老爷。” 李广简单直接应了一声,便不作他言地请了萧沥沥要出去。 萧沥沥却不着急就走。 听萧炎枭方才所说“这镇上近来不太安宁”,想是他也知道一些内情。 至少,他肯定晓得,那伙行迹可疑的流寇,正藏身于萧山镇内。 “爹爹,沥儿方才听尚书大人的公子谈及‘流寇’一事,您可曾有过耳闻? 那刘姓大户是什么来头?如何竟会惨遭灭门?” 萧炎枭不曾料到萧沥沥会突然问他此事,一瞬有些讶然,不知如何回答。 他心下思忖,此次“民乱”,朝中众臣其实都只是略有耳闻。 一切都在秘密进行。 不论是对被灭门的刘氏一家的调查,亦或是对那伙流寇的追踪,都悄无声息,连四平皇帝都被蒙在鼓里。 但因连续数日不见几位皇子上朝,众臣方有所察觉。 随即议论四起,萧炎枭也是从右相张国远的口中,听他随口提了那么一下,方才大致晓得发生了何事。 但除此之外,他概无所知。 于是随口敷衍了萧沥沥两句,便遣着李广赶紧送她们回府。 李广领了命,恭恭敬敬再要请她们出馆。 萧沥沥知多留无用,方点点头随了李广出去。 —————— 不知不觉,已经戌时过半。 是夜月黑风高,见不得半点星光。 萧沥沥拉着萧平儿和杨柳,紧紧跟在李广身后。/ 她不时回头,四下观望。 总觉得周围各处都阴风阵阵,寒气逼人,让她不自觉一阵哆嗦。 各户人家都已闭门点灯,虽不乏人气,但街上行人只三三两两,且都行色匆匆,只顾埋头疾走,仿佛在躲避什么的样子更让她觉得惊恐万状。 她不自觉出声唤住李广,轻声问他道:“你……可会功夫?” 李广因少了一只耳朵,萧沥沥声音又柔又低,他听不真切,便凑近她的嘴边,请她再说一遍。 但萧沥沥想说的话尚未出口,便被一道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打断:“她是问你……可会杀人!” 那人声音未落,岂止萧沥沥她们几个,连那李广都惊出一身冷汗。 他下意识地挡在几个姑娘身前,充满防备地四下探寻。 他悄悄回身同萧沥沥几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尽可能努力地侧耳倾听,想要通过声音的来源,辨别那人所在的方向。 像是看出了李广的打算,那人突然一声嘲笑: “劝你莫再白费力气……既是连近在咫尺的自家主子的话都听不真切,还想找到我?真是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