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慨着。

    慕浅没有说话,坐在她的对面,洗耳恭听。

    “你也知道靳言那闲云野鹤的性子,从小就不喜欢在公司上班,也不愿意接手司家公司。几年前,他突然愿意回公司上班,当时虽然有些困惑,但后来才知道,那傻孩子都是因为你。唉……”

    又是一声长吁短叹,司夫人接着说道:“但不管怎么说,靳言那孩子至少去公司做了几年,但去年他突然就辞去公司的职位,然后一个人在家里呆了几天,便收拾了行李去了山区。

    你也知道,我们家就靳言和文渊兄弟俩,文渊身子弱,哪儿能扛得起公司大任?可靳言却一直不肯接手公司的重担。现在我跟他爸已经年迈,还能有多少日子呢?且不说两个孩子都还没成家,更是让人忧心公司的事务。

    司家能有今天,付出了多少努力和辛苦?倘若没有人能撑起公司,那么要不了多久就会鸠占鹊巢,到时候公司就改姓了。”

    股份制的公司,如果经营不好,公司易主,那是常有的事儿。

    司夫人的考虑确实是那么一回事。

    “听闻司家大公子身体已经痊愈,稍稍休养些日子,熟悉一下公司,必然能挑起大梁。”

    慕浅付之一笑,应道。

    “哎呀,那是对外人的说法。文渊是什么情况,别人不清楚,我这个当妈的还能不知道?”

    “靳言哥知道吗?”

    “知道是知道,可他就是不愿意留在家里,固执的要离开。那性子,跟他爸一个样儿。”

    慕浅不曾跟司夫人聊过天,今儿一见,倒觉得她性子颇为亲和,是个极好相处的人。

    “对,靳言哥确实是个固执的人。”慕浅和司夫人对司靳言的评价一致。

    “其实……我知道靳言那孩子一直喜欢你,这么多年我给他安排过相亲,也帮他找了不少资质不错的姑娘,可他要么不见,要么直接跟人说他有喜欢的对象。

    何况现在你已经跟景琛那孩子结了婚,我更不该来找你。可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实在是走投无路。希望你能跟景琛一起劝一劝靳言,让他留下,不要再走了。”

    司家在海城是大家族,多少人见到司夫人都是阿谀奉承的卑微态度,可这会儿司夫人在慕浅面前却放下了高姿态,甚至低声下气的求助于她。

    见此一幕,慕浅心里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