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对,你现在是二长老了。”

    辛婉自顾自地说着,脸上带着笑,也不等苏春皎回答,便又走了,只留下镣铐拖地的声响。

    苏春皎不知道该说什么,便什么都没说。

    祖蓉儿脸上肿胀未消,神情也有些委顿,魂不守舍的。

    林楚音估计老寿眉半夜没少吓唬她,想想便觉好笑。

    熟悉的笑声,在祖蓉儿听来犹如噩梦一般,抬头看时,却发现那噩梦之源正自稳坐上首,正用看把戏一般的眼神看着自己。

    满场之中坐着的,除了高台之上的澹台瑶,就只有那人。

    就算再看不清形势,祖蓉儿此时也了解到了,那人的身份,是真的很尊崇。

    一种从来不曾有过的,被称之为后悔的情愫,悄悄从祖蓉儿心中升起,即使身处盛夏时节,祖蓉儿依然觉得心口的血似乎都被冻住了,而且就要变成冰锥,将自己刺穿。

    联想到那人昨晚说到乱棍打死喂野狼云云,神情不似玩笑,祖蓉儿吓得猛然怪叫一声,便慌忙往后退,脚下一个踉跄,直接就坐在了地上。

    “现在才想起来害怕吗?”

    那种生杀予夺的眼神,让祖蓉儿感觉自己会被一口吃掉。

    林楚音微微眯了眼睛,轻笑道“晚啦。”

    与辛婉何安喜这种杀头的重罪比起来,祖蓉儿那点小小罪名不值一提,澹台瑶看都懒得看一眼,直指辛婉,道“通敌叛门之罪,你二人,可有异议?”

    “没有。”辛婉答得很随意。

    何安喜知道但凡认罪就是一死,疯狂摇头道“我没做过,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林楚音放声大笑“辛婉就是被你咬出来的,现在她认罪了,你倒是跑出来装无辜。”

    澹台瑶掏出那个重要证物香包,丢到了何安喜膝下,道“密谋害死心院的外院大弟子慕潇潇,制造恐慌,扰乱我派阵脚,好给唐煜祺攻山制造良机,罪证确凿,你还敢抵赖!”

    香包里装着的,是毒蛇毒虫最喜欢的惑心草,何安喜自是清清楚楚,慕潇潇被赤瞳雪蝮蛇撕咬到鲜血淋漓的样子,至今也清晰地印在何安喜脑海中,噩梦一般无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