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顾看穿了她拙劣的逃避,瞪了她一会儿,敲了敲桌面:“微信。”

    “啊?”岑今叫苦不迭,也只得拖出二维码来递到他面前。

    她刚刚解锁手机屏幕的时候按得飞快,但翁顾还是看得出来,密码不是她用了高中、大学整七年的那串了,但第一个数字依然是9——有不小的可能是另一个和他们年龄相仿的人的生日。

    他加上了微信,对着迅速淹没在自己通讯录里的名字皱了皱眉,手动把她的对话框置顶,然后也不说再见,赶在好不容易找到借口要离开的岑今前头先走了。

    他这是生气了呀……岑今抖了抖,发现时间确实不早,还是先冲出去买小少爷钦点的百香多多了。

    谢鸣意坐在副驾驶上,咬着吸管,假装不在意地随口问:“你们谈得怎么样?”

    “说了高考后再说。”岑今发现他竟然没穿早上那件花里胡哨的宽大卫衣,换了身衬衫牛仔裤,嘲笑道,“不是说你那件是什么全球限量,要穿去对同考场的男生进行隐形攻击的吗?幸好你命好,不用自己洗衣服。”

    谢鸣意“哼”了一声:“没谈这些你和那个翁总说这么久话?说什么?这家酒店今天的菜色一如既往地清淡?B城的空气污染指数还是这么的居高不下?难道你们还有什么旧情要叙?”

    岑今看了他一眼。

    “看什么看?”谢少爷嘘她,“房子首付攒够了吗?年纪不小了啊今今姐,好好工作好好生活,不要肖想隔壁的富二代了。”他惯例满嘴跑完火车,想了想,还是决定给岑今点提示,让她去谈判的时候有点底气,“我考完试学驾照的话,给我报B城的驾校好了。”

    岑今把车稳稳当当地停在校门口:“成年不成年看的是你生日到没到而不是你考完高考没,学车最早得寒假了——到了,好好考,别紧张,加油。”

    “这真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敷衍的打气了。”谢鸣意嘀咕了一声,拎着自己的包下了车。

    看着他走进校门,岑今脸上的若无其事终于垮了下来。

    她迅速地摸出手机,安慰自己:“我就看看,不多想。”点进了翁顾的朋友圈。

    翁顾没像她那样欲盖弥彰地只显示三天,但朋友圈里也是一片空白,非常公式化地只发了些活动合照,搞得跟宣传用微博似的。岑今点开其中一张照片,默默地在心里点了个赞,但是发现了合影一角的苏可筠,于是又在心里把那个赞取消了。

    做完这套毫无意义且并不能自我满足的脑内无用功后,她自己也觉得挺可笑,于是乐不可支地退了出来,开始和朋友圈里刚发自拍的造型师GAY蜜互相吹捧。

    他们刚阴阳怪气了两句“不不不,哪里比得上您老人家引领的田园时尚潮流”,造型师便露出了真实目的:“你那价值连城的S城车牌号以后谁来继承啊?”

    岑今犹豫了下,看了眼朋友圈——也许她该点进去和他私聊才是,Andy虽然常驻S城,但也经常跑B城的活动,俩人的共同好友也不少,都能看到,不过她想了想,还是直接回复道:“朕还没驾崩呢,当然是自己用,S城摇个车牌号多难呐,我这么多年的运气都用在这张车牌上了,不开个三十年能算回本?”

    Andy是谢鸣意常用的活动造型师,她大喇喇地发在他朋友圈下面的对话,网瘾少年自然一考完就看到了,整个晚上都和她吹胡子瞪眼的,最后摔门而去:“说好的考完谈,这就是你谈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