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旁种满了松柏青竹,偶有女婢侍喂画眉,鹦哥。见到管家低首行礼。

    黄药师有一瞬间的恍惚,景似依旧,人却有变。

    虽然黄家的房宅多有旧国风光,但是结构还是云南特色的“四合五天井、三房一照壁”。

    还没进入正堂,一位挽扁圆发髻的紫衣妇人,在众婢女的陪侍下,翘首以盼。

    未语泪先流。

    “吾儿。”那妇人看着三十多岁,淡扫脂粉柳叶眉,形容端庄秀美。流起泪来如梨花带雨。

    “岭外音书断,经冬复历春。”她曳住儿子衣袖,啜泣道,“儿呀,你就算再赌气也不能了无音讯。”

    黄药师静立,不语。冯露看到他眼里闪过繁复情绪。

    她记得黄药师是与父亲思想不合,在学术和家国观念上发生剧烈冲突,被其父打了一顿,断绝关系,扔出家门的。

    看来这黄父亦是刚烈固执之人。

    她兀的插嘴道:“夫人不知,公子在外想您多时,还特地去了灵隐寺还愿。他以前是碍于情面,现在是想明白了。”

    黄夫人听她一通说下来,心情舒畅很多,松开儿子,用手帕擦擦眼角的泪,暗自打量冯露一番。

    见她年纪尚小,但容貌气质姣好,有一番气度。便有些天然好感了。又复问:“姑娘是?”

    “朋……”黄药师的嘴刚张开。

    冯露就抢了先:“我是公子在外头的丫鬟。”

    黄夫人纤手捂唇一笑:“慎之,你在外头倒用起了丫鬟。”

    冯露莫名其妙被黄药师冷撇一眼。

    黄夫人倒是亲切说道:“都先进屋,喝茶吃点东西。”

    一群人进了花厅,陪侍黄夫人的丫鬟们,烧茶的烧茶,端点心的端点心。一时间有条不紊的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