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贤不傻。

    顾纭这么说,晚上那妇人的来意,他全明白了。

    不单单是针对白贤,那妇人肯定说了顾纭,甚至提出了什么让顾纭不能忍受的条件。

    再联想起下午来送鱼的那个男人.......

    “那女的到底来说了什么?”白贤直接问。

    顾纭这回没有支吾。

    她许是太委屈了,想要找个人诉说。

    “......她来说媒的,想让我嫁给族长的儿子。你可能不知道,这并非我的本家,他们都姓秦,只有我姓顾。

    我母亲当年跟族里打好了关系,我姐姐也是真正的秦家人,我继父也是秦家人。我母亲给我父亲做小妾之前,也给秦家的一位地主做小妾,这是大家都知道的。”顾纭道。

    白贤后面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他只听到那句“说媒”,脑子里就要炸了。

    他握紧了拳头,额角蹦出了青筋,他想要杀了族长的那个儿子。

    “我是不会嫁给他的。”顾纭道,“但继续住下去,免不得被他们打扰,还不如回去算了。”

    她说到这里,很是沮丧。

    还以为回来了就安全了,可......

    这世道,女人活着太难了。和在大上海相比,乡下的女人更惨。

    然而,成百上千年,那些女人都是那么过来的,她们习惯了。

    顾纭却没办法。

    她读过新时代的书,自己工作过,她没办法像族里的女人那样,简单潦草交代自己的下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