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墓总不会有太好的心情,尤其是给横死的亲人扫墓。

    顾轻舟今天心头似笼罩了一层厚厚的云,稍不留意就能滴下水来。

    她原本打算扫墓结束之后,去趟颜公馆的,此刻却完全没了心思。

    她对司行霈道:“回别馆吧。”

    坐在汽车里,顾轻舟喃喃对司行霈道:“我应该让着她的,今天不该和她针锋相对。”

    不是因为她是司夫人,而是因为她是司慕的母亲。

    顾轻舟想起司慕,似乎他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恩情,甚至坏处比好处多。

    可对待他的死亡,她这样难过。

    也不是真正的难过,而是一种惋惜到了极致生出的难过。

    司慕念了那么多年的军校,又是军阀世家出身,他若是要死,最体面的死法也应该是战场。

    顾轻舟淡淡想着这一切。

    司行霈恰如其时的,握住了她的手,说:“你做得很好。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没必要受她的脏水。”

    顾轻舟只是嗯了声。

    司行霈抱紧了她,下巴搁在她的头顶。

    顾轻舟一开始情绪不好,后来才发现,司行霈持续这个姿势很久了。

    她此刻才懂得,今天司行霈也难过。

    他为芳菲扫墓。

    顾轻舟就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岳城另一头的道路上,督军府的汽车正在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