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的路上,司行霈摘了一把梅花送给顾轻舟。

    腊梅虬枝舒展,嫩黄花骨朵儿傲然盛绽,浓香四溢,车厢里全是清寒的梅香。

    “哪里的梅树开了?”顾轻舟问。

    司行霈道:“就是咱们院子的后面那株。”

    顾轻舟才出来五天,她眼巴巴期待的梅树就开了花,有种“山中数月,世间千年”的错觉。

    她轻轻嗅了下。

    关于这次吃斋念佛,司行霈也分析给顾轻舟听了,还把三清观也牵扯其中。

    顾轻舟听完了,不置可否。

    她摘了一朵梅花,放在司行霈的衣袖上。若他的毛衣袖口织一朵小小腊梅,会不会太阴柔?

    她在考虑,司行霈也在沉思,只是非同一件事。

    “轻舟,这位平野夫人,是想要推你入火坑。”司行霈道,“你应该反击她了。”

    顾轻舟手上微顿。

    反击,就意味着撕破脸。一旦撕破脸,保皇党内部的机密就无法知晓。

    顾轻舟虽然不跟平野夫人亲近,却也是有策略的。

    她知道,现在平野夫人很憎恨她的疏离,可她若是表现得亲昵,对方更加会认为她居心叵测。

    对于这样的政客,顾轻舟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的行为有始有终。

    最终,她必然会攻破平野夫人的防线,因为她是唯一的血脉。

    这个前提是,顾轻舟不能主动进攻,让平野夫人感觉到威胁。

    “蔡长亭和平野夫人只是保皇党的冰山一角,他们下面藏了什么漩涡,需得深入。一旦反击,就会把局面锁死。”顾轻舟慢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