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长亭送顾轻舟离开。

    他叹了口气,对顾轻舟道:“你别那样对夫人,她心里不好受。”

    顾轻舟字字句句,念叨着落魄的困境,然而这些话,她只是随口说说,平野夫人听了却是字字诛心。

    她感叹自己没有好命?

    她原本应该是贵极的命,还有谁的命比公主更好?

    然而,一场革命让她们失去了一切。

    夫人从顶端降落凡尘,最痛苦的莫过于她。

    顾轻舟伤口撒盐的行迹,着实恶劣。

    “也许,她难受的,和你想象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顾轻舟笑了笑,“蔡长亭,你觉得我跟阿蘅是一样的出身吗?”

    蔡长亭眉心微蹙。

    顾轻舟又道:“你觉得我也是固伦公主?”

    “阿蔷,当心隔墙有耳。”蔡长亭低声警告。

    顾轻舟嗯了声,不再提这话。

    “夫人变色的,也许是担心我知晓了自己的身份。蔡长亭,我总觉得自己没有公主命,我可能是假冒的,阿蘅才是血统纯正的。”顾轻舟又道。

    蔡长亭对她这番言论,见怪不怪。

    她总是抓住一切机会挑拨离间,亦或者无事生非。

    她不信任他们。

    哪怕是他救了她,她仍是对他们防备过头。

    “你希望自己是哪一种?”蔡长亭问,“血统纯正还是来历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