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在纸上,写了一个俊逸锋锐的“不”字,将司督军和司夫人拒之门外。

    司夫人劝了半晌,司慕拒不开门。

    司琼枝对司夫人和司督军道:“阿爸,姆妈,二哥他是受够了治疗,才从德国跑回来,宁愿做苦力也不想回家。

    二哥病了,你们心急,可曾想过他更痛苦?反复的治疗,一次次给他希望,再一次次让他绝望,他承受的打击是你们的数万倍。

    二哥是督军府的少帅,他遗传了阿爸的坚强,姆妈的睿智,才没有寻短见。如今,你们还要逼迫他,是打算逼死他吗?”

    司夫人和司督军愣住。

    在屋子里的司慕,缓缓睁开了阖上的眼帘。

    原来,在这个世上有个人如此懂他!

    琼枝,他果然没有白疼这个妹妹,她是他的知己!

    司琼枝一席话,得到了司督军、司夫人和司慕三个人的满意。

    司慕出了房间,轻轻抱了下司琼枝的肩头。

    如此一来,司夫人真不敢逼迫他了。

    司督军夫妻俩一合计,此事的确不能操之过急。再治疗下去,这病好不了,还会逼疯儿子。

    “慕儿最懂事听话,他能从德国逃回来,孩子心中严重受损,切莫再逼迫他了。”司夫人道。

    司督军也犯愁。

    两个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也很疼司慕。

    “算了,以后再说。”司督军无奈摇摇头。

    他将此事告诉了老太太。

    老太太更疼孙子,听了司督军这番话,老太太虽然很难过,却也理解:“治病是医家三分力,病家七分力。他自己不愿意治,哪怕再好的药也不济。反正轻舟是他媳妇,将来迟早能治好他,不急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