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刚办完一场婚事,按理说该是喜气洋洋,然而府中下人还好,主人皆是淡淡。

    这日春锦提着篮子,奉老太太意思给二房送些奇珍水果。

    江柏捧着深红的“苹果”,比之平常的要大个两三倍。

    他感叹:“此果非彼果,不知味道如何?”

    春锦见三爷吃个水果,像孩子般好奇玩耍。她已经很久没见他这个样子了,不由失笑。

    女子眉目精致,不笑则已,一笑仿佛春拂波光,粼粼动人,又似锦绣绸缎,不负其名。

    坐在对面的江柏,定定看着她,有些痴意。

    五月的春光,最为灿烂也最为撩人。春锦垂首,微微瞥他,与江柏眸眼相逢,想起老太太曾说过,许她给三爷做偏房。女子心湖拨乱。

    “哐”的一声,但见三夫人黛蓝衫裙,倚着梨花门,冷笑道:“怎么春天到了,树上的鸟开始成双,人单着受不了了。”

    怜杏凝着眉,看他们二人。

    江柏自感丢人,道:“春锦替我谢谢老夫人,你先回去吧。”

    春锦行礼退下。

    卫芷倒没有为难人,只是胃里泛酸,怪恶心人,她冷冷道:“你不知道吗?老太爷撑着两个大姑娘出嫁,如今愈发不好了。你却有闲心,在这看姑娘。”

    江柏瞳孔一缩,“怎么会,前几日父亲还能起身了。”

    卫芷抚了抚胸口,道:“呵,若我是老太爷,病好了,也得被不孝儿孙气得再躺下。”

    江柏叫怜杏过来给他换衣服,又一边着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学些蠢妇拈酸。老太爷有事,咱们哪房都逃不了难。”

    蠢妇拈酸?

    卫芷似有些看不懂他了,都说官场沉浮,竟将人的心浮花了。

    她从卿卿变成蠢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