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所言极是。”

    “太尉,你说现在百姓安乐吗?”

    一听赵构话语有点跑偏的意思,韩世忠微微一愕,躬身道:“陛下圣明仁德,宽省民力,与民休息,百姓皆能安居乐业。”

    赵构听罢,点了点头,他相信韩世忠所说的并不是阿谀之词。

    他觉得自己虽无收复之志,却不是个昏庸之君,能常念民生多艰,平素也十分注重革除弊政,爱惜民力,每岁都会放免积欠、宽减赋税。

    眼前这繁华似锦的临安城,不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吗。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赵构悠悠叹道:“当年叶治写下此诗,讥朕只求偏安,不图恢复。不过,朕在想,若是杭州真能如汴州般繁华富庶,偏安一隅,醉倒春风又何妨。哪个皇帝不求百姓安乐,富庶太平。宁为太平犬,莫做离乱人,你可明白。”

    赵构破天荒地掏心窝子,韩世忠一时不知如何答对。

    “你这望湖楼,歌舞升平,太尉不也是乐见之吗。”

    听着赵构的伤怀感叹,韩世忠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理解他了,想来站在他的立场,或许,他的所作所为真的没错。

    “他是不是一直在恨朕。”

    “陛下。”

    见赵构把话扯到了神棍身上,韩世忠心中微惊,急忙拜倒在地,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起来吧。”

    赵构似乎知道韩世忠的尴尬,“朕知道从岳飞之事后,他就一直恨着朕。他是朕最寄望的人,没曾想如今却势同水火。…恨就恨吧,朕不在乎!”

    今天是什么情况,韩世忠感觉自己一头懵,这哪里是君臣对话,活脱脱的邻家小弟诉苦啊。

    “呵呵,太尉的酒好,朕倒有几分醉意了。”

    赵构自嘲地笑了笑道:“走啦,走啦,若再不走,朕真的要醉在暖风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