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人再度南下,缩在扬州的赵构,这几个月来都是提心吊胆,害怕自己像倒霉老爸和老哥一样,冷不丁就成了金人的俘虏。

    而每天传来的几乎都是坏消息,不是金人又攻陷了哪里,就是哪里又有军贼作乱,或者哪里又是盗贼横行。

    赵构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没有安全感的人,他恨不能逃到天涯海角,避到世外桃源。

    赵构真想躲得远远的,可惜不行。

    宗泽这个老货隔三差五就上书让朕回开封,这是要让朕回去自投罗网吗,烦都烦死。

    还好天可怜见,这几日倒有些好消息传来:

    先是宗泽在白沙、滑州败退金兵,守住了开封,岌岌可危的局势终于稍稍稳定;前几日,粘没喝见开封不可图,焚了西京而去,翟进收复西京;昨日马扩北来,说寻得十八弟信王赵榛,聚得两河义兵十万,大有可为。

    嗯,这个十八弟,可真是福大命大……,真的是他吗?

    对于信王赵榛,赵构脑子里也没有多大的印象,他是怎么躲过金人索拿的?怎么又突然冒出来,还聚了十万义兵?

    一想到信王赵榛的十万义兵,赵构就像吞了根鱼刺在喉,该当如何是好呢,赵构陷入了沉思。

    要是承认信王赵榛的合法身份,赵构担心其势力日益壮大,万一不可制,自己好不容易到手的宝座岂不是不安稳了。

    若不承认信王赵榛的身份,说他是冒牌的,又要冒巨大的政治风险。

    不认信王,不仅难以让人信服,更会让人认为,自己在国家危难之际还搞兄弟阋墙的把戏,容不得手足。

    如果出现这样的舆论,将会大失民心,可能会把更多的人推向信王赵榛,对自己更加不利。

    看来这个弟弟还得认啊,不过也得防他一手,既然他在河北声势整的那么大,就让他一直在河北吧,金人也不会坐视,任由他发展下去的。

    嗯,就这么办,这一招叫什么来着,借……,嘘,看破不说破。

    打定主意的赵构正式下令,以赵榛为河外兵马都元帅,马扩为元帅府马步军都总管,同时下令,河北义兵若无军令,一人一骑不得渡河以南。

    ……

    四月以后,天气开始炎热,金军开始撤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