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郁卿觉得自己应当是能吐出一口血来的。

    他的公主殿下何止‘不解风情‘四字了得。

    秦书颇痛心地职责他,“你如斯才华,竟用在这上面,真该愧悔。”

    她偏过身子,举起书本负气一般不再搭理他。

    裴郁卿看着她绝情的娇娇侧颜,不自觉捂了捂心。

    看书的心情也没了。

    马车行队在驿站停下稍歇。

    这驿站也是官家开的,但普通百姓是不知道的,要不只怕都没人敢来歇脚了。

    过了这驿站,便只剩半程的路途了。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派空旷草野,碎花点缀,这个时候也不见路人。

    只有风吹草动,阳光辉照,岁月静好的就像时间停滞不前,一切都储凝在这里。秦书喝了会儿茶就四处走动,伸伸懒腰活动筋骨。

    车里坐久了,委实不好受。

    裴郁卿又在她后边,秦书深深呼吸了两下,只觉得这吸入肺腑的空气都比京城来的清爽干净。

    秦书蹲在草地上,看着一朵朵各种颜色的小花,身心舒畅。她仰头笑着对裴郁卿说,“裴大人,觉不觉得出了京城,就好像挣脱了沼泽,连心都变得出淤泥而不染了?”

    她逆着光,裴郁卿看不清她的样子。他牵了衣袍也蹲下来,和她一起。

    “京城本就是深潭浑水,若非如此,谁不愿山野煮酒烹茶?”

    有风吹过来,秦书下意识抬手将碎发勾至耳后,谁知却碰到了他的手。

    指尖温度清晰炽热,他方才抬手,也是下意识。裴郁卿出神地看着她,秦书愣了一会儿,自然地放下手轻笑道,“裴大人便是逍遥散客,亦是吾辈风骨,此间少年不寻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