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卡到达土土摩州的前一天,特达卢迎来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棕马的前主人。

    这位“子爵”换下了彰显身份的修身礼服,打扮成风尘仆仆的猎人。

    兽皮缠绕勉强遮体的衣服,腰带插着一把斧头,背后挂着长弓和箭筒,木箭铁箭混装在外壳沾着干涸血迹的箭筒里面,脸上的胡络腮掩盖住冒险者工会悬赏单上傲慢的脸庞,眼角的皱纹似乎在述说他一路上的风霜岁月。

    特卢达在艾利卡离开后,修建了一处新的守卫亭,门卫也在新守卫亭修建好时正式更名为小镇守卫。

    特达卢的年轻人只有年轻守卫一个,其余的年轻人,在成年的时候选择了离开,前往自己认为能赚到钱的城市。

    也许是迷失在繁华发达的城市,也许是在异乡安家了,也许……

    出去之后安全回来的人,少之又少。

    镇子年轻人少得可怜,暂时招不到新人,小镇守卫依旧保持着两人规模。

    获得一处守卫亭管辖权的年轻守卫,一改往日作风,晚睡早起,对自己的工作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工作热情,弄得他的父亲中年守卫有种自家儿子被人替换的感觉。

    新人上任,对陌生的外来者抓得比较严。

    选择偏僻小路进入镇子的“子爵”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被年轻守卫拦了下来。

    一个即将消失的小镇要登记身份和行程?“子爵”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嘴角勾起轻蔑的笑。

    年轻守卫看着猎人眼角变形的皱纹,暗自攥紧手边的长矛,心里默念:不能害怕不能露怯,一定会好好对待,绝不辜负艾利卡阁下的厚望!

    察觉守卫视线,“子爵”不慌不忙抬手按住眼角,抚平因水分流失变得有些不服帖的皱纹:“天气太干燥,脸都起皮了。”

    “年轻人,不要紧张,我是受人委托来这里帮忙的,我叫咳,咳咳。”

    守卫的询问属于临时状况,没准备好假名的“子爵”卡壳了,只能假借咳嗽思考能用的名字,以前用过的名字肯定不能再用,他可不想被那些魔鬼捉住。

    余光扫过四周的环境,他最后盯着守卫亭后面的梨树道:“咳咳,斐瑞,我叫斐瑞。”

    “子爵”,不,他现在是一个叫斐瑞的猎人,曾经的身份姓名和斐瑞没有任何关系,包括那些魔鬼。

    像达成了自我催眠的必要条件,他比一分钟前更像一个沧桑的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