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几乎是瞬间向着另一个方向躲闪,回头瞪着赫尔德的眼神中满是愤怒。

    "你小子,怎么回老家了还能混成这幅样子?"

    他几乎是恨铁不成钢地骂着赫尔德,似乎那三个月的心血都付之一炬,赫尔德现在的一切都是在做是无用功,甚至可以说,他在军队的这些年,已经与外界产生了难以逾越的隔阂,让现在的他重新经商,重新回到诺曼家族可谓是难上加难。而他现在却还悠然自得地骑着马,就像是根本没有考虑过这般严重的后果一样,甚至在刚刚还对自己出言不逊。

    这么想着,秦安眼里的愤怒逐渐带上了失望。

    一开始的赫尔德试图缓和两人之间尴尬的氛围,还嬉皮笑脸地厚着脸皮贴上去,但秦安认真的失望刺痛了他的心脏,赫尔德上扬的嘴角僵住,眼底闪过一瞬的哀伤。

    "他们收买了主理人,在宣布结果的当天一口咬定我的资金来路不明,唐纳德这个老混蛋甚至不愿意听我的解释。我实在是没有想到夫人能够直接买通唐纳德,我没有办法。"

    赫尔德的语调平静,似乎在讲述着别人的故事一般。马儿走向了医务处,蹄铁叩击地面的声响在过分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

    "父亲似乎从未在家族中提起过您,但是夫人却知道您的存在。她在当晚直接说您是...是......"

    赫尔德愤愤而言,可却停在了诺曼夫人对秦安的形容上,那是一个很难开口说出来的龌龊词汇。

    秦安不用猜都能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轻轻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赫尔德继续。

    "我就......揍了她一顿。"赫尔德把头垂得很低很低,声音也越来越小,"还有她那俩儿子。就现在的家主伊诺克,他鼻梁上还留着疤痕呢。"

    秦安一副早就猜到了的表情,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呢?"

    马儿停在了医务处门口,赫尔德率先下马,然后顺势将秦安打横抱了下来,走进了满是消毒水味的医务室。他其实很反感这种味道,但怀里秦安淡淡的香气却让他感觉心安。

    赫尔德把秦安放坐在病床上,喊来了军医。

    经过军医的检查,还好没有什么大碍,简单包扎之后病房内又只剩了他们两人。

    "然后呢?"

    秦安靠在病床上,眼神直直地盯着赫尔德的脸,满脸都写着心虚。

    "然后......他们说我疯了,驱逐出了家族。"赫尔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至少他要在秦安面前装得无所谓,"反正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养子,我本来就是贱命一条,就算是呆在家族,也是最底层的那个。"

    秦安单边眉毛一挑,现在的赫尔德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有点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