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小心翼翼地维护着现在自己的状态,繁重的体力劳作和糟糕的食物,甚至是不得不低声下气的态度,他都已经强迫自己适应了下来。

    然而他的内心,除了对这样人生的农奴感到怜悯之外,并没有其他什么特别的想法。

    一战期间,甘古特号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毕竟战斗什么的也轮不到他们,然而万万没想到,这个时间流逝速度大约是正常时间十倍的世界很快就来到了冬天。

    而波罗的海的冬季气温在10度以下,缺乏衣物保暖的农奴们很快便迎来了大片的死亡。

    费奥多尔本来以为这次自己死了之后还会继续扮演这个角色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换人了。他变成了舰队上的一个士官,和底层困苦的农奴不同,这位士官的生活和先前一对比,简直算得上身处天堂。

    即使是费奥多尔也忍不住地在内心唾弃了一句这天差地别的生存环境。

    同一艘船上,明确被划分开来的阶级之间有着如此巨大的差别。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外面的果戈里此时正在浪的飞起。

    在海面上飚船是一种和在天上飞不同的感觉,但是有一点却是一样的,那种在一望无垠的海平面上疯狂前进的感觉,前所未有的自由。

    果戈里迎着吹来的阵阵海风,感受着整个人都快被吹起来的感觉,忍不住地发出了畅快的笑声,“这可真的是,太舒服了。”

    “好了,给你的放风时间也已经结束了,该回去了。”中原中也看着海滨的灯火,忽然对果戈里说道。

    “哎,所以说啊,鸟的自由在天空,鱼的自由在水中,人类的自由却怎么都触摸不到呢。”果戈里像是演唱咏叹调一样地开口说道。

    “你在说什么蠢话,即使是翱翔天际的老鹰也必须落到地面上休息,鱼的自由,你见过多少鱼就敢这么扯,对于游鱼来说,海洋中的威胁无处不在,如果说这也算是一种自由的话,那么它们确实挺自由的。”中也对这种意识流的对话完全不感兴趣,直接调转船头,“走了,也该让我们来好好谈一谈了。”

    他在谈一谈这几个字上加重了发音。

    果戈里却只是嬉笑着,似乎完全不怕对方的样子。

    他的身边,燕骑士和萨拉托加都保持着戒备的姿态,小巧的飞机似乎随时可以起飞然后将他打成个筛子。

    “哟,中也你居然会带着这么个玩意儿去遛弯,这算什么,临终关怀吗?”太宰治站在码头上,有些稀奇地看着他们几个下来,只一眼他就看出了果戈里的恶劣性格,他忍不住地打趣道。

    “如果他愿意配合的话,我觉得不管怎么说都不会到临终关怀的程度的。”中也拍了拍自己的披风,“对了,费奥多尔的话你估计还要再等一会才能见到他,嗯,如果你见到的还是他的话。”

    “咦咦,这话是什么意思?”果戈里忽然探出头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