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渲的话把定国公的心扎的跟筛子似的,噗噗地漏气儿,心中再次升起浓浓的无奈,他做人居然这么失败,在儿子眼里,没有一点信任度,他从未有过扶持别人取代他世子之位的想法,为什么就不肯相信呢?

    文渲可不会相信他的好心,要不是朝廷礼法不容许,那些个庶子庶女还不把国公府霸占了去!已经弄进来一个,别的还会远吗?

    他倒是想,也得问问皇上答不答应,这也是文渲最大的底气,自己是唯一的嫡子,哪怕自己不在了,也只能有母亲的孩子才能继承世子之位,大不了还有二房三房的堂兄弟,再怎么着也轮不到那帮子庶孽!

    可惜总有人认不清事实,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文夫人以前觉得自己委屈,为了这个家被逼着教养庶长子,可是现在她宁可受那种委屈,也不愿儿子因为和父亲对着干,变成纨绔废物,耽误了自己的前程。

    这次她站在国公爷这边,拍了文渲一巴掌,气的不行:“你这孩子,怎么可以这么荒唐?那种地方是你能去的吗?赶紧给你父亲认了错,这次挨打你不冤!”

    文渲梗着脖子不说话,他也知道不好,不过谢玉和几个朋友非要拉着,也想着很久没气气老子了,半推半就地去了,也就是看他们热闹,自己喝点儿酒什么都没做。

    他其实是中二叛逆期,一来引起大人的关注,二来涨点儿见识,多结交几个朋友,增加人脉,将来想做点儿什么也有人出出主意。

    文夫人出面打圆场,定国公有了台阶下,“赶紧把这逆子拉走,好好教教他,真的废了,吃亏的只能是他,你不信我总该听你母亲的吧?

    赶紧滚,老子还想多活两年呢,打你都嫌累得慌!”

    文夫人谢过国公爷,拉着文渲去了世安苑,一路上苦口婆心的碎碎念,可惜他一句都没听进耳朵里,只一个劲儿的打哈欠,这些话都听了无数遍了,有什么意义?就因为他是自己的父亲,就可以为所欲为的吗?

    文夫人看他累了,吩咐长江长河给他洗漱,厨房送来早膳,伺候他睡下,才心事重重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唐乐乐休息一晚上,道长的药非常管用,第二天已经活蹦乱跳了,跟段万全见了面,制订了未来几个月的计划,盘了账目,掐着点儿回了国公府里。

    借着纪柔下药的借口,她抹上道长配的药膏,白皙如细瓷的皮肤变得蜡黄蜡黄的,十分的容色顿时只剩下五六分,虽然还算漂亮,却没了那种让人一见移不开眼的惊艳美。

    她的变化让众人大惊失色,看似关心,实则带着点儿幸灾乐祸地安慰打探。

    这个萱草,长得好,人也聪慧,深得嬷嬷喜欢,隐隐成为众丫鬟里的佼佼者,现在主子们没有空缺,一旦有了机会,肯定会第一个被选中。

    这样她们就少了一次往上爬的机会,能少一个最大的对手,谁心里多少都有些高兴。

    “多谢姐妹们关心,回去的时候着了风寒,哎,庸医误人,吃了药风寒是好了,可惜脸变成这样子了,我差点儿拎着刀子跟他拼命,哎,跟小命比起来,脸色差点儿就差点儿吧,等遇到好的大夫,再治一下看看,说不定还会恢复呢!”

    被称为庸医的道长,若是听到徒弟这么诋毁自己,不用她拎着刀拼命,自己先清理门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