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惠贞被带到了工地指挥部。

    这是借用的附近一户人家空闲的几间房,一间指挥部办公室,一间材料工具房,一间堆放炸药的房,还有两间空房,王惠贞被带到了其中一个空房间里。

    这天公社派来的工地指挥部的其他人都外出联系炸药和材料的事去了,留胡仁奎和其他几个民兵看守炸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这天他就成了临时的“领导”。

    胡仁奎对毛强说:“这个女人会几下子,你去拿条绳子来把她反手捆在椅子上,我慢慢审讯。”

    毛强服从命令,去找来一条绳子,胡仁奎看了看绳子,说:“这绳子短了,换条长的来,把她的手脚都捆上。”

    胡仁奎心里真害怕王惠贞,这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不把她捆牢了他不放心。

    亲眼看着王惠贞被捆住后,他这才放下心来,他看着她,吞了一下口水,“砰——”他在桌上猛击了一巴掌,大声说:“王惠贞,老实交待,你为什么要偷钱包?”

    王惠贞:“斋姑娘偷东西?谁相信你的鬼话?我没有偷,那钱包是栽赃。”

    胡仁奎:“栽赃?哼!谁栽赃你,说!”

    “你!”王惠贞斩钉截铁地说。

    胡仁奎又在桌上拍了一巴掌,“王惠贞,原来有人给你撑腰,现在没有了,你也别想你那当官的兄弟来帮你,来了也没用。我告诉你,偷了就是偷了,贼就是贼,谁也帮不了你,你最好是老实交代,要不然,我要你不死也得脱层皮,当年我就告诉过你了,我决不放过你,还记得吗?今天你落在我手里,你得好好掂量掂量。”

    王惠贞咬牙切齿道:“对你还用得着掂量吗?你就是个一文不值的小人,是个龌龊的畜生!”

    “砰——”胡仁奎气得又猛拍一掌,“别给我嘴硬,今天晚上指挥部的人都不回来,现在这里我就是最高负责人,我有的是时间给你玩儿,记住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

    王惠贞把脸侧向一边,看着墙。

    接下来,无论胡仁奎问什么说什么,王惠贞都象是个聋子,一个字也没听见,又象是个哑巴,一个字也不吐。

    眼看天就黑了,胡仁奎说:“老子去吃了饭再来陪你玩。”他锁上门,对守在门口的毛强说:“你守好了,要是让这么一个被捆住的女人跑了,那就拿你是问,我吃了回来换你。”

    胡仁奎在一号炊事点胡乱吃了些东西就离开了,他打着手电回工地指挥部,他并不急,慢慢地走,慢慢地想,他要想好接下来要办的事,这是他期盼了几十年的梦寐以求的事,而且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不但为此费尽了心机,而且还花了不少钱。

    虽说已经五十多岁了,可他仍忘记不了四十年前在玉米林里偷窥王惠贞的那一幕,经常象放电影般出现在他想象中,出现在他梦中的那一幕;忘不了自己这只眼睛是怎么没了的;忘不了那个红灵的诱惑。

    他本以为解放后自己也能翻身作主人,出人头地的,没想到在家会只风光了两年就熄火了,自己又当回了没几个人瞧得上眼的“败家子,二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