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名分上,她仍然是根娃他爹李当归的遗孀,她是寡妇,她是守寡后吃斋的斋姑娘,尽管人人都知道她这斋姑娘是假的。

    好多年了,人们对她和张灿的这事连议论得都不想议论了。可是,她就咬死了这个名分,就象一只倔强的乌龟,死死地咬住伸进嘴里来的一根人的手指,谁叫这手指指着它叫它“乌龟”呢?

    这些年来,她一直住楼上大房间,张灿来时就跟她睡这房,这房间的楼下也是一间大房间,她怕根娃住下边这房会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动静,就让根娃住在灶房侧边的一间小耳房。

    可现在根娃结了婚,不可能还住那小耳房,得住楼下那间大房,这样一来,她楼上这房她一个人睡还行,要张灿来了,两人就不方便睡在小两口楼上了,现在,得她为儿子让地方。

    可让到哪里去呢?想去想来,除了去张灿那边,哪里都不方便,可她不能象他一样从隔墙上翻过来翻过去呀!

    天黑后,刘叶贞轻轻掩上门,从院门转进了张灿的院子,虽然她与张灿相好已经十多年,虽然他们的事已经成了人所共知的说都懒得说的“破事”。可她自己从院门来到张灿屋里,连这次也不过三次,她还是感到脸热心跳不,象贼似的。

    两人欢好之后,刘叶贞躺在张灿怀里,缓缓而幽怨地说出的自己的烦恼。

    张灿理了理她肩胛处的发丝,象在思考什么,很快,他笑着说:“这还不好办吗?简单得很啊。”

    “什么?简单得很?你能想到什么办法?”刘叶贞惊讶地看着他。

    张灿比了个挖地的动作,说:“挖个洞,两边的柴房只隔着一壁墙,挖个洞就可以了,我爬过去吃饭,你爬过来睡觉,就这样,爬过去,爬过来。“

    张灿说着卧在床上做着向前爬的动作,逗得刘叶贞骑到他身上笑道:“你象条狗,爬——爬过去,爬过来。”

    张灿反手把她搂下来,张牙舞爪地叫道:“我爬上去——我吃了你!”……

    说干就干,第二天傍晚,张灿就开始动工,七八天后,张灿的地道工程完工了。

    他这边柴房的一角,一个长一米五,宽一米的长方形竖井,沿一边特制安装了木板梯下去约两米深,在底部向前走有三四米,那边又是一个同样的竖井同样的木板梯,上去就是刘叶贞那边的柴房。

    两边的洞口都用木板钉成的“门”盖住,轻轻移开就能下去,盖上“门”,上面可以放些柴草伪装一下,一般人不注意还真不会发现这下而的秘密。

    这洞又宽又高,完全可以走着进去走着出来,根本不用“爬”,刘叶贞试了两次,她非常满意。

    下边的洞壁上、顶部和地面上,全都钉了一层废旧的木板,还用刨子刨得光光的,这下面就象一个小房间。

    刘叶贞坐在这个“房间”里,看着张灿,眼神迷离地说:“我真想和你一辈子就住在这里,住到死。”

    张灿挨她坐下,搂过她的肩笑着说:“我也这样想,这就是别人说的金屋藏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