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小心,袖口上有虫子!”

    余若水低头顿了一顿,突然“啊”的一声高声尖叫,拼命抖着袖口,深褐色滑腻软绵的长虫却死死扒在袖口,只略微向下移半点儿。

    云莺推了旁边的云雀一把,催她“蠢货,你是要死了不是?还不赶紧去给娘娘抓虫子!”

    云雀委屈,去年冬末时,宫里不少人都被这种毒虫蛰了,身子都烂了一大片,大半是没救活送乱葬岗的。

    云莺怕死,她也怕死,不敢抓虫子的嘛!

    硬着头皮,她还是拿了块大手帕,抖着肩膀过去了,“娘娘……您站着别动,奴婢……这就来……啊!”

    还没走到余若水跟前,云雀就被步撵前的竿子绊了一跤,直接扑在余若水身上,恰好一把摁死了袖口的长虫。

    绿色腥臭的汁液顿时扑鼻而来,一众宫人都捂住了鼻子。

    香玉往顾宝笙身边儿紧紧的靠了靠,心里的恶心不适这才散了些许。

    云莺等贴身宫女不敢偷懒,手忙脚乱的把余若水扶起来,又把随身带的香粉往她身上盖了一盖。

    方才打扮的雍容奢华的余若水,散着发髻珠钗,胭脂也盖不住苍白流汗的脸蛋儿。

    云莺扶着余若水,指着顾宝笙就骂道“顾三姑娘,您真是狠毒呀!

    我家娘娘不过是想跟你交个朋友,你居然这么没良心,往我家娘娘身上扔虫子,好大的胆子,也不怕落个斩立决的杀头大罪!”

    顾宝笙想,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都是一副“恶人先告状”的秉性。

    余若水若是没存心划伤她面颊,又在护甲上涂溃烂面容的药粉,她也不会为了避开,把脚边的毛毛虫不着痕迹,不伤分毫的踢过去了。

    她也很好奇,到底是谁治好了余若水的脸,若是她知道……

    不过眼下,既然人家要唱戏,她也只好接词了。

    “这虫子浑身是刺,臣女哪有那么大胆子敢用手扔在娘娘身上?”她无辜道“众位宫人都是在此亲眼所见,臣女循规蹈矩,绝无一点冒犯之意。

    若是娘娘的婢女真要污蔑臣女。臣女也愿意求到陛下和太后娘娘面前替臣女做一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