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果没理解错的话,只要进得了县城学院念书的书生,都能被称作是秀才。

    秀才即使科举没考上名次,回到小镇或是村子里做个夫子,教小孩子读书识字,又或是谋个师爷的差事,给县老爷处理些公务,再不济有专门给人写诗作画的铺子,以卖字画为生也算是不错的营生。

    简单说起来,就是他们这些人以后赚钱的路子比庄稼人要多得多,不一定就真得守着那一亩三分地,土地的优势在他们面前并不明显,他们赚取的钱财可能一年就能比得上人家三四年的积蓄,真想要买地,只要等到合适的机会,村里有地可卖时,分分钟就能比得过村里其他人。

    林娇娇一手撑着下巴,随意望着对面那一桌的人。

    两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正针对这次院试讨论得津津有味。

    原来是在猜测今年的考题,说到后来其中一人回忆起当年他那一场的考题,聊着聊着就跑偏了,两人开始忆当年,拼命的往外倒苦水,把院试说得犹如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林娇娇收回目光,正巧店伙计把他们的菜都上了,就她和刘萧竹两人吃饭,也不问他喝不喝酒,她让伙计直接上米饭。

    刘萧竹知道她刚刚在听他身后那桌人说话,等她看过来自己这边,他才开口问她,“你在担心孙兄吧?其实你放心,以孙兄那样的才能,一准能过。你就想着什么时候把家里的东西收一收,随孙兄一块来县城,到时他念书,你开铺,晚上还能一块在附近走走逛逛,这日子过得好不自在。”

    林娇娇还没回话,就听得右侧一桌的人突然重重拍了下桌子,扯着嗓门儿叫店伙计过来。

    伙计刚刚走到桌边,那人就指着盘子里一只死苍蝇冲店伙计骂骂咧咧的,伙计自知理亏,哪敢回嘴,点头哈腰的将那盘吃得差不多的菜撤下去,为他们重新上一盘新的,且说明这个菜不算他们钱。

    在林娇娇看来,店伙计的态度算是不错了,谁知那人还是不依不饶的在大堂里不停拍桌骂人,伙计没了办法,走过去向掌柜的求救。

    掌柜的亲自过来向那客人道歉,并表示免了他这一桌的菜钱和酒钱,那人方才作罢。

    林娇娇摇摇头,低头吃菜,同样是读书人也分好与坏,她瞧着那人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家道歉又换菜,还不能满足,就算吃到苍蝇心里不满足吧,你有什么要求你就直接提出来,犯不着在人家饭馆里骂骂咧咧的影响其他客人吃饭。

    等那桌客人结账离开之后,她向刘萧竹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凑近些说话。

    “你们学堂里也有这样的人吗?”

    刘萧竹仔细想了想,性格粗暴的人当然是有的,只是在学堂对着夫子或是同窗,一个个都会保持着良好的表象。

    “这世上什么人都有,只看你碰没碰上罢了。”

    他将那盘肉菜推到林娇娇面前,“咱吃咱的,别被他人影响了兴致。”

    两人吃过饭,林娇娇回去休息,刘萧竹为了避嫌,推说要去买书,一头扎进附近的书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