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家还是自己喂马?”

    陈如烈回头看去,只见陈于王走回了,连忙回道,“是庞大人定下的规矩,咱们骑兵局辅兵不多,出征更是不带,只得自己干这些喂马刷马的勾当。”

    陈于王哦了一声,似乎有些惊讶,但听到是庞雨定下的,也没有多说什么。

    “陈大人,咱们是否该守在此处?”

    “歇息片刻便追。”

    陈于王接过手下送来的干粮,咬了一口后道,“从上了这关山,途中追上的皆是那些骑骡骑驴的,最多也便是些劣马,可见贼渠皆走去了前面,留在这关城中只能上墙守城,只有这么一条活路,若是流寇步卒逃过来,咱们还未必守得住。”

    身上两处伤口传来刺痛,陈如烈心中一阵阵的烦闷,他明白陈于王的意思,目前他们这支小小骑兵的位置很为难,辽军攻击了流寇的主力,骑兵必定是从乌兔桥的大道追击,道路会被那些奔逃的步卒阻挡,还有营地中那么多的辎重可以抢夺,所以辽军骑兵追不上前面跑的流寇马兵。

    而守备营是从野渡桥过河赶往关山,这支骑兵可能刚好处于流寇马兵之后,前方是逃窜的马兵主力,后面是逃来的流寇步卒,此时是想撤也撤不了。

    无论守关还是追击,都需要继续作战,体力的消耗和紧张情绪都没有得到缓解。

    大门的巨型门闩就在地上扔着,还真的让那向导说中了。

    只是不知是守城官兵逃走时开的,还是流寇翻进来开的,清流关占据天险,扼守唯一的官道,若是官兵能稳守关口,流寇的马兵就是瓮中之鳖,被困死在这关山之上。

    流寇若不是只顾逃命,也能靠关城阻止官兵追击,可惜他们都无意于此。

    陈如烈在心中咒骂那些守关的官兵,如果他们守军能守住清流关,就能将流寇主力堵在这关山南坡,自己也不至于陷入如此境地。

    “还有七里便是珠龙桥。”

    陈于王摸出揶瓢,往口中倒了些水,“我以往走过这条路,途中追上这许多骑劣马的贼子,那些贼首比咱们快不了多少。”

    “那这清流关会不会又被流寇步卒占了,若是咱们没打过珠龙桥的流贼,回来连关城都进不了。”

    陈于王抹了一把嘴上残留的水滴,“咱们骑兵不是来守城的。”

    陈如烈有些迟疑,他其实也不懂守城,但身处前后都有流寇的境地里,如果能呆在关城中,至少能堵住后面的流寇步卒,现在陈于王决定要去追前面的贼首,那不是一点人,至少是两三千的骑兵。

    他看看陈于王身后,“陈大人,咱们只有三十骑兵了,追上去少说是上千的贼子马兵……”陈于王嘿嘿嘿的笑了几声,看着陈如烈道,“我们只有三十骑,流寇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