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聂海龙带伤回来,实在是已经和一块砧板上的肉没什么区别了。

        看着聂海龙虚弱地坐在龙头椅子上,很多人都是下意思去看一旁的天赐,并觉得后心发凉。

        这个年轻的男人太厉害,太可怕了。

        于无声无息间,将一个叱咤海上,在仙洲府港口颇有些名望的聂海龙玩弄于股掌之上。

        这么说起来的话,聂海龙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想到了这里,很多原本还站在聂海龙这边的人,自以为想通了一切,立刻也在心里倒向了天赐那一边。

        “让,你说让给谁呢?”聂海龙听了胡杨的话,冷笑着,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一旁的天赐。

        天赐在平静地回望着他。

        “天赐,你想坐吗?”聂海龙缓缓说。

        天赐立刻表现出惶恐的表情,说道:“天赐怎么敢?天赐的一切都是大龙头给的,只想一辈子随侍大龙头左右,为大龙头效犬马之劳!”

        “天老弟此言差矣。”就在这时,之前那个胡杨又开口了,“大龙头如今身受重伤,我看是无法理事了,今晚又疑心重重,我觉得应该先休养一段时日了,大家说是不是啊?”

        “不错,我觉得胡七哥说的很对,大龙头,您今晚一战,怕是受损过巨,之后有笔买卖,您这状况,恐怕去不了,不如就由天老弟代劳,反正,近来帮内事务,天老弟处理的也很好。”胡杨的话一落地,立刻就有人来接话了,是个留着一把美髯的中年人,笑眯眯的,眼神里却全是杀气。

        “葛云长说的对啊,大哥,你这些年也累了,不如就趁此机会休憩一下,反正海上的生意我们都熟悉,怎么跑都不会有事的,您不是年前就说秋梨园有场戏一直想去听吗?”一个面向中厚的青年也是开口,用一副极其诚恳的语气说道,“您就去呗,听说秋梨园最近来了个花旦,那美得呦,您肯定喜欢。”

        之后,又是很多人出来劝,言语或激进一些,或平缓一些,但是毫无例外,都是要聂海龙退下去的。

        聂海龙只是在座位上听着,不时冷笑。

        终于,渐渐的没人说话了,整个聚义厅上却是大家达成了一致,今天,海龙帮这个天是要变了。

        “说完了吗?”聂海龙笑着问。

        “大龙头,您……您别听他们的,我真不行。”天赐还在那里假作推脱。

        “你行。”聂海龙打断了他,说,“你真的行,天赐,我是真没看错你,人才,如果说,没有意外,今晚我真的要被你推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