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穿着从成衣店勉强赊回来的略大的粗布衣裳的晏仕贵正点头哈腰,陪着顺天府伊吃饭。

    “这事儿也不是我不帮你,晏大人,实在是水龙队已经查清楚了,是你们自己的人打翻了烛台才引起的,并给有人故意纵火,再查反而节外生枝,不可不可啊!”

    听着这推诿之词,晏仕贵的笑渐渐的僵在嘴角。

    什么节外生枝,什么打翻烛台,这显然是觉得他如今在朝中没什么地位了,不想帮忙罢了,这火油的味道还有呢,就一口断定不是故意纵火,骗鬼呢!

    他今儿请这顿饭,可是花了不少银子的,他如今宅子被烧了,名下又没有什么产业,这银子正是吃紧的时候,却还是咬牙请这顺天府伊吃了一顿饭,无非就是想请他看在都是京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面儿上,能帮忙一二。

    可显然,算盘落空了,人家不答应啊,这就是损了夫人又折兵!

    看着这顺天府伊一筷子鲍鱼,一筷子鱼翅的吃的津津有味,若不是还有几分理智在,晏仕贵几乎要气的摔碗了,你吃什么吃,请你办事一件不肯点头,东西却是没少吃一点呢。

    顺天府伊吃着吃着,猛地打了个喷嚏,不由疑惑地看向一边的晏仕贵。

    “多吃点,还有。”

    晏仕贵假笑着做了个请的首饰。

    这一顿饭好不容易吃完,刚一出临江楼,原本还想再问问那顺天府伊,就听见有人叫他。

    “晏仕贵!你个龟崽子!”

    话音刚落,他还没反应过来,一拳头就砸在了他的眼眶上。

    “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当初若不是你卑躬屈膝的保证过,我会女儿嫁给你?”

    拳头雨点似的落下晏仕贵一介文官,哪里比得上身经百战的薛老将军。

    他尝到口中的血腥味,下意识的想要避开,却没有力气,身上越来越疼,拳头却没有停下来。

    “这……这不关我的事啊,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顺天府伊见这边打得没空理他,小声说了一句,转身就上了自己的马车。

    车夫见了都不由嗤鼻,还顺天府伊呢,这胆小如鼠的样子,也配做顺天府伊,真是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