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果穿着一身正红的宫袍,头顶珠钗好不雍容华贵。

    她坐在摘星殿里,就她一人,在战事刚开始的时候,她就将宫人前三,给了点钱让梨酥他们离开。

    至于红豆,那小妮子前一天晚上就没归家,本想教训一番,现在想来,真好。

    她起身,算着外面的时间,走到她出生的地方——栖凰宫。

    万俟烊一人跪坐在床边,一身白衣翩翩让她都有点晃神。

    她记得除了那日,她父皇在栖凰宫里从不穿龙袍,只是一声白衣翩翩,仿佛在刻意坚持着什么。

    她笑了笑,走上前,唤了声“父皇。”

    万俟烊茫然抬头望了她一眼,一瞬间老态尽显脸上,他笑了,他说“真好。”

    五果望着他的唇角,一丝暗紫色血迹滑落,她的眸色暗了暗。

    她看到面前人晃神,低声呢喃着“小穗儿,你来了真好。”

    五果低头苦涩的笑了笑,她心疼她父皇从来就不是一天两天的,肃王每次进京都有意联络大臣,她一直都知道她父皇知晓。

    只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因为他的皇后护着他。

    所以,当古庭每次提及削藩的时候,他都是笑了笑,无所谓,反正他也不是好皇帝。

    久而久之,古庭也不提了,她闭眸,整个京城势力无一人不敢过问肃王,只当是这个新皇帝怯懦,完全没了当初竞争时的狠厉。

    五果自然知道他父皇只是在问鼎皇位之后发现江山与美人难全,当少年热血退去,权利的罢了,他才发现,自己孤身一人。

    所以他胡闹,宠天宠地的宠着自己唯一认定的女儿,她要,她就给,她不要,她便站了苍穹。

    她笑了笑上,看着万俟烊在恍惚中闭上了眼,唇角却始终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她想,真好,他终于认为自己得到了。

    她走到烛台旁边,拿出火折子点燃,烛火摇曳,在白日里不甚明亮,她执起,在周围晃了晃,顷刻间点燃周围纱幔。